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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所以她連回話都沒,緩緩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徠徠——梁母望著女兒的背影,心底升起一股擔心。

  那臭小子八成是對她女兒下手了,不!她不准……可,當年她獨斷的決定卻讓女兒受傷甚深,這回,她是否該放手?

  梁母突然陷入天人交戰裡……

  泡在熱水裡的梁詠徠神情很恍惚,她的思緒全都在先前的幾小時裡——

  他……好象她根本就是屬於他的私人物品般,對她予取予求;他根本就是視她為他的所有物,在他面前,她全沒自主權。

  但很可怕的是,她竟欣然接受?!

  原來,自己真的是深深的愛著他嗎?

  原來,自己真的是被他充分掌握,甚至他比她自己更加瞭解她嗎?

  那過去八年來,她曾經懷抱著對他的恨意呢?

  似乎……沒那麼重要了

  唉——她輕歎一聲,這就是我的命嗎?她覺得有點無奈,但她知道,從現在開始,不管他要她怎樣,她都會聽令行事的。

  雖然對自己的沒用覺得很唾棄,但——或許他真是我的幸運星呢!

  她換了個角度思忖著,自從他結識她,離開她後,她再沒輕易出言說過任何帶塞的事——除了上回他陷害她;她也沒再被身旁的人視為瘟疫了……

  也許,這是我命中註定的吧?她只能這樣想。

  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馮彥穀拒絕接受這個噩耗,明明說要幫我一整年,現在沒兩個月就想落跑?他公司才剛上軌道,很多事還未明朗化耶!

  我哪是落跑!說幾百遍,怎麼二馬就是聽不懂呢!我是怕她媽從中阻擾,先帶她回去把名分訂好。

  你騙我不知道世事嗎?馮彥穀不滿的說:誰說你不能在台彎結婚的?

  司聖威一臉奸笑,結婚事小,我是想帶她去做更偉大的事。

  誰信啊!!譬如呢?

  司聖威奸奸的笑,二馬,等我百分百確認後,我再告訴你,到時我還可以管保你的曲風企業再無競爭對手。

  是嗎?很懷疑。意思是說,你三不五時就會回來幫我?

  呃……類似。司聖威語焉不詳的說。

  那……好吧!看在他還有心幫他的份上,馮彥穀只能勉強自己相信。

  梁詠徠不懂為何她要來看這些店家?

  有的是相當和氣生財,卻生意很差;有的是過分的頤指氣使,卻反而很賺錢。

  看來,這社會上不公平的事還真多。

  經過約兩周的巡視,梁詠徠終於忍不住疑惑的問:為什麼你要帶我來看這些店家?跟他家或曲風企業都無關吧?

  你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嗎?司聖威難得正經的問她,你沒想過如果你的能力所及,你會想改變這樣的景況嗎?

  我……她沒那麼偉大耶!

  對,你。他言簡意賅的指指她的俏鼻,再回指著自己,跟我。

  他現在是在說什麼魔咒嗎?她全都有聽沒有懂。

  阿梁-他拉過她,指著遠處一間小雜貨店,那間是你看過這麼多家裡,唯一一家生意好,做人也和氣的店家對吧?

  嗯……

  我幫的。他驕傲的說。

  梁詠徠看著他,你捐款資助他們開店?她唯一只能想到這個情況。

  不,他解釋著,我用我的'金口'祝福他們。

  不懂,梁詠徠一臉狐疑的望著他。

  你也能。他很堅定的說。

  突然之間,在心靈神會之間的頓悟下,她就是懂了!

  你——她突然好生氣,你能救人,卻要我去害人……

  不——他一把抱緊她,我們是先去觀察那些人的言行,再針對他們的好惡來決定該幫忙或毀滅。

  你是魔鬼!他憑什麼隨便決定別人的命運?就像他當年惡意來接近她……倏地她好想掙脫他的束縛,她不喜歡他這樣的言行,讓她回憶起過往。

  小梁,他沒肯放開她,你聽我說,當年我被家人叫回美國,學的淨是些商場上的廝殺,那才是更沒道德束縛的戰場。

  她不要聽、她不要聽,用手蒙住耳朵。

  那是有錢人吃掉沒錢人的殘酷世界。司聖威輕聲說,而我,逐漸也學會了那些殘酷的手段。

  走開,離她遠一點。

  直到前年,我運用家族企業差點毀掉另一家公司,主事者甚至差點鬧自殺……

  啊——原來他還是個殺人兇手!

  梁詠徠更縮緊身子,想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我卻在逼迫他走向最後一步前突然覺醒,我忍不住問我自己,我是在幹嘛?他的面容凝肅,為何要這樣做?我跟他沒冤沒仇,就為了生意上的競爭,卻必須邁向毀滅,有這麼嚴重嗎?

  那……他是有踩煞車,沒真的做出謀殺的勾當嗎?好吧!那她就小小原諒他一點,將身體再次貼著他。

  那時突然的我想到了你的帶塞事蹟,也聯想到我的無敵好運,於是……他看向她,我祝幅他,要他別再跟我家的公司競爭,甚至指了條明路給他。

  然後呢?

  然後,半年內他東山再起。

  所以呢?她還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我們可以聯手出擊啊!

  她還是不懂,出擊?先說好,她可不敢隨便殺人喔……

  對啊!他簡單的說明,以後。凡是跟我們自家生意有衝突的,我們就稍微'詛咒'不讓他成為我們的競爭對手,再'祝福'他們找出另一個出路。

  然後呢?他肯花這麼大功夫跟她說明事情,目的絕不會單純吧?

  下意識,她就是將他歸為壞人的行列。

  然後,我家的公司目前正遭逢到兩個強烈的競爭對手,我要你去幫我。他終於說出真心話。

  她就知道。我不想去害人。

  我會同時幫人。他及時加上一句。

  可……這樣好嗎?好象怪怪的說。

  至少比起真正的廝殺起來,傷害是最小的。這是他愈想愈覺得正確的結論。

  那我們現在是在幹嘛?為何又要來巡視這麼多小店家?

  訓練我們的功力。

  比誰害的人多嗎?她沒好氣的問。

  當然不是,他指著前方的小店,我們是在發揮我們的功力,替老天進行行善懲惡的偉大工作。

  是嗎?她不太相信他這麼偉大,上天應該也不希望你這樣胡作非為。

  不,你錯了。他一臉的正義凜然,甚至有點替天行道的驕傲樣,我記得我媽在臨終前曾交代我,說我大約在八、九歲時,曾經被一個不知名的算命師算出來,說我這輩子是投胎來濟世的。

  司聖威一臉他絕不是蓋人的模樣,據說再等三年後,我應該還會再跟他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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