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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但她依然置若罔聞,繼續她辛苦的工作,直到將小桌挪移到距離他最遠,她可以感受到有些許的安全感後才停止動作。

  你不準備解釋嗎?已經是怒火高張了。

  但梁詠徠繼續自顧自的行動,她走近他的辦公桌,翻動著桌面上的卷宗,檢視哪些是與她業務相關的,之後便一一取走放置於自己的桌面上。

  你這是想惹火我嗎?這回,聽得出他的脾氣已瀕臨爆發點。

  她這才緩緩走回坐位,抬起頭直視他的雙眼。

  既然這是公司對我的懲罰,我接受。事實上,就算她反對也沒用。但我必須先聲明,我不多話,只想做事。

  換句話說,他最好別沒事就跟她閑抬杠,那絕對會是對牛彈琴的。

  而我做事是有原則的,我只會做我分內的事。將自己的工作態度說明後,她就低下頭開始翻閱每份卷宗,假裝很能進入工作狀況。

  她這麼明顯的表態根本就是在給他下馬威——告訴他,雖然她被迫得跟他在一起工作,但他休想跨越雷池一步,她是不會給他機會的。

  怎樣?他會被她激怒嗎?

  是的,她就是想激怒他,進而達到被開除的命運,那樣她就不必負賠償之責,更可以光明正大跟他劃清界線。

  可她的如意算盤顯然是打得太簡單了,因為,就在她簡短的說完話,假裝開始工作之際,耳邊卻突然聽到如雷的掌聲。

  啪啪啪……就在這一剎那,司聖威的火氣全消,甚至情緒也在瞬間轉好,因為她剛剛洩漏了她的弱點,而他,向來最會趁勝追擊的。

  梁詠徠硬逼自己不要抬頭看他在搞什麼鬼,但她的心卻莫名的惶恐起來,他……該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吧?

  別問她為何會這麼悲觀,她就是打從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說得不錯,司聖威言簡意賅的說:可惜你全想錯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梁詠徠死也不肯出聲問,她才不要中他的計,沒事就跟他說三道四的,不,她拒絕!!

  她根本打算視他為透明人,當他根本沒存在過,一如過去八年來一樣……

  我們的工作必須十分親密才是。司聖威笑眯眯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雙手愉快的合攏,身子倒靠在椅背上,語調輕鬆的說:而且,你每天都得交出工作報告。

  哼!那又怎樣,梁詠徠依然很堅持的端坐在椅子上不抬頭,她就不信她會被個小小的報告打敗。

  而這份工作報告必須經過我的審核簽章。他再神清氣爽的加了一句。

  呃——那、那又如何?最多他找碴,讓她一份報告得寫很多次……但沒關係,她反正跟他耗上就是了。

  而沒有我的簽章,你就領不到薪水。再洋洋得意的加了一句。

  這……算了,就當她做白工,反正、反正媽媽會養她的。

  更重要的是,司聖威故意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在你沒釋出善意之前,我一點也不想告訴你你的新工作該做些什麼。

  好,算他狠!

  司聖威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急,他有的是耐心跟她耗,畢竟,他可是有整整一年的時間留在臺灣耶!

  梁詠徠從聽到他要她去求他的話語的同時,她整個人就變得跟雕像一模一樣,就連呼吸都變得輕淡。

  他真的太狠了!

  從兩人見面到現在,他沒表現出一絲道歉的誠意,現在還反過來要她求他?!

  可……她的內心激烈的天人交戰著,如果她不主動詢問他有關工作的性質,看他的態勢,大有跟她長期持續抗衡的心理準備,她能跟他對拚嗎?

  她得回家、她得面對母親的壓力……

  好吧!她低頭。

  梁詠徠在決定棄械投降之前,心底已做好另一個準備,她要儘快讓她母親替自己找一門好親事,讓她未來的老公替她付出高額離職違約金,只有那樣,她才有可能脫離他的魔掌。

  默默的低垂著頭,梁詠徠帶點委屈、帶點哽咽,輕聲問:那——請問您要我做些什麼呢?

  對嘛!這樣禮貌的態度才像樣,司聖威立刻不計前嫌的說:OK,徠徠,你先坐過來,我慢慢告訴你……

  可梁詠徠卻鼓起最大的勇氣打斷他的話,我……我能先提出我的請求嗎?

  用最謙卑的語氣說話,這樣他應該不會再小鼻子、小眼睛的跟她計較那些有的沒的吧?

  能。一聽到她能主動提出要求,司聖威當下心情大好,你有任何條件都可以提出來,我一定答應。

  會這樣不設防,其實有違他做人的原則。

  自踏入商場後,他一向是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什麼都要,就是不要臉……呃——也沒這麼嚴重啦!但他就是不會無條件對人好就是。

  首先,請你稱呼我為梁小姐。她才不要他口口聲聲喚她徠徠,好象他跟她很熟一樣,那會讓她回憶起八年前他對她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壞印象。

  司聖威奇怪的看她一眼,好象很訝異她竟會介意這麼芝麻綠豆的小事似的,行。但他很乾脆的應允。

  那又沒什麼,他自會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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