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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他介意她會跟二馬有進一步的認識、交往……

  馮彥谷很滿意司聖威的反應,因為只要是這樣,他就有把握能留下司聖威了。

  但眼看好友氣急敗壞的想走人,馮彥穀趕緊再撂下一句足以挽留人的話語,可她完全不打算考慮我就是了。

  早說嘛!司聖威也不明白他是在竊喜什麼,卻是掩不住歡欣表情的轉身問:怎麼說?說清楚!

  馮彥穀兩手一攤、肩一聳,我一發現是她,第一時間就去跟她拉近距離。

  司聖威的俊顏又開始變黑,頭頂像是就快冒煙了。

  她先是像看到鬼一樣的瞪著我好半晌,馮彥穀直到今日還是無法忘記那樣的恥辱,之後她像是恢復正常了,一副我之于她,根本就是陌生人般的生疏樣。

  哈哈哈哈……司聖威不給好友面子的狂笑。

  瞬間,他剛才心中的鬱悶像是全都一掃而空似的,那是你應得的吧?

  是我應得的。馮彥穀不否認,卻也壞心的在心底呐喊,你也是應得的啊!

  但他當然沒敢說出口,這兩年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她冷冷的對我說出的那幾個無情的字眼。

  是什麼?司聖威發誓,當他聽完,他絕對會放鞭炮的。恥笑好友一直是他們那批年少輕狂的哥兒們最愛做的事,即使他去國八年,他依然沒變。

  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馮彥穀悶悶的說。

  哇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好朋友間本來就該落井下石,他當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權利。

  看著司聖威滿臉的歡愉表情,聽著司聖威幸災樂禍的曉語,馮彥穀沒半點生氣,只是滿心憂慮的說:可我擔心的是,她會如此對我,當然也更會如此的對你。

  果然,司聖威的笑聲倏然中止。

  瞪著馮彥谷好久,司聖威才緩緩的問出聲,那你還叫我來幫你!

  我是想讓你近水樓臺先得月嘛!馮彥穀自有一套說詞,而且,你不守在她身邊,她總有一天會被她媽押去相親結婚的。

  不!他不准。

  梁詠徠直到快七點半,才將同事的工作幫忙做完,現在就只差按下存盤鍵這個動作了。

  心忖著四下應是無人,所以她伸展了一下僵硬且酸疼的肩膀,卻在下一秒整個人突然呆愣住了。

  也在這個當下,手不小心碰到了計算機鍵盤上的數字,可她卻沒發現。

  你好。馮彥穀討好的跟她打招呼,沒透露他們已站在她身後觀賞她工作足足四十來分鐘了。

  梁詠徠趕緊將頭低垂,將手邊的工作結束掉,她一點都不想看到站在馮彥穀身後的另一名男子。

  雖然多年未見,雖然他當年只是個青澀的毛頭小夥子,但……她就是一眼認出他是誰。

  忘記、忘記……梁詠徠用她一貫息事寧人的鴕鳥態度,並不停的替自己催眠著,你沒有看見、你沒有看見……

  因為沒看見,心就不會痛;因為心不痛,傷疤就不必被揭開;因為不揭開傷疤,她就不會感到傷痛……

  徠徠,司聖威等不到梁詠徠的主動打招呼,只得喚出多年來只出現在他夢中的呼喚,你、你好嗎?

  可他其實好想第一句話就跟她道歉的,真的,這是他欠她的。

  但到口的道歉話語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不能怪他,他高高在上多年,對任何人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再加上他向來狂霸的個性,要他向人說聲對不起確實滿難的。

  所以,他選擇先跟她打招呼,看能不能拉近兩人的距離。

  可沒想到的是,梁詠徠先是不動如山的垂首坐在位置上不言不語,眼見他倆都沒離開的打算,就在他們正想再說些話前,她突然有所動作了。

  她突兀的起身,低頭在經過馮彥穀身邊的同時,突然開口說:很抱歉,我不認識你們,請不要隨便開我的玩笑,我承受不起。

  說完,她轉身離開,沒有一點留戀。

  好久,司聖威才發現,從她態度冷漠的說出那樣絕情的話語後,他的心竟一直在隱隱作痛。

  他真傷她那麼深!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情變得好低落,他垂頭喪氣的,像是只鬥敗了的公雞似的無精打采。

  喂!馮彥谷早已習慣了梁詠徠對他的視若無睹,都兩年過去,他心臟所能承受的打擊當然勝過司聖威,別讓這點小事擊垮你。

  要是司聖威沒勇氣承受,想夾著尾巴逃回美國,那他的曲風企業要找誰救?

  她一直都這樣嗎?司聖威依然悶悶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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