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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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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銷魂最是橋水,花雨冥冥。 歌淚盈盈。 不解西流總貪聲。 弦管殘更。 更無奈,明朝酒易醒。 ——鄭文焯·採桑子 烏震邦眼見自己的詭計得逞,雖然他未能將那女孩抓來,以便隨時取她的鮮血來研究,但他至少也阻止了別人得到她的機會。 而最重要的是,他那把藥的毒性足以殺死一頭牛,那女孩絕對活不久。 這樣一來,梅兒在遍尋不著女兒後,必定會無奈的嫁給他,屆時,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收太陽教教主的地位。 他之所以守在梅兒身邊數十年如一日,除了因為愛她之外,更是為了成為雄霸一方的教主。 他忍不住自衣襟內取出妹妹的玉珮,喃喃自語道:「我只需毀了它,一切就天衣無縫了。」 「是嗎?」梅兒的嗓音突然傳到他的耳中。 烏震邦驚駭的立刻將玉珮藏人衣袖內,倏地回過身,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梅兒,你在說什麼?是不是太累了?走!我帶你去休息。」 梅兒看著眼前的男人,他陪了她近十四年耶! 可為何她現在卻覺得他變得好陌生呢? 如果不是今日阿四趁大夥都不在,拖著滿身是傷的身子來告訴她烏震邦的所作所為,她到現在還被他蒙在鼓裡。 而經她查證,他今日還對那小女孩下了毒手! 原來,他是另有居心啊!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對不起他、負了他,所以,即使他偶爾管起教裡的事務,只要不過分,她也從不過問。 誰教她當年明明該嫁給他,卻莫名的對慕容仙鶴動了情,大膽的跟慕容仙鶴私奔,還替他生了一個小女娃。 是烏震邦在她剛生產完後找到她,並告訴她慕容仙鶴其實已有家室,而她在一氣之下,將女娃送到一座小廟門口。 之後,她再蘊釀全身的功力,對慕容仙鶴下了一種永遠見不得太陽的陰毒,她終究還是捨不得取他性命,只能使出這種手段。 「這輩子你就只能在陰森的翠嶺山裡終老一生,只要你想離開此山,我派在你身旁的手下絕對會將你斬草除根的! 「而如果你當真下山,烈日亦會促使你體內的劇毒急遭發作,你將永遠無法安然的看見天日!」她永遠記得慕容仙鶴被她無情的態度駭得說不出話的模樣。 「至少告訴我,孩子呢?」她記得慕容仙鶴只問了一個問題。 他甚至沒問她為何會在替他生了個女娃後就變臉,與他反目成仇。 他一定是以為她受不了貧困的生活,才會拋夫棄女的吧? 而這一切……居然全都是烏震邦所使的手段。 她真是一時不察,著了他的道。 「別再演了,」她直接走到部震邦的身畔,取走藏在他的衣袖中的玉珮,揭穿了他的真面目,「我今天終於知道真正的你是多麼可怕了!」 看見玉珮,更讓她聯想起她的情人——慕容仙鶴。 他可怕?!烏震邦突然忿忿不平的咆哮,「那你呢?你豈不是更可怕?在臨上花轎的前一刻丟下我和你父親,和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男人私奔,還生下個私生女,你難道不可怕? 「你父親咽下最後一口氣時,你在哪裡?是誰陪他走完生命的最後一程?是誰丟棄自己剛生下來的女兒?是誰對她的枕邊人下那麼陰狠的毒……」他說不下去了,他是那麼的愛她,可她卻對他的愛視而不見。 梅兒的淚一滴一滴的直淌,「是我……我大錯特錯,做出那種離經叛道的事……我好後悔啊!」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她絕對不會重蹈覆轍,她絕對會和眼前的烏震邦攜手共度餘生。 即使他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但追究其因,一切似乎都只能怪她…… 她才是那個始作俑者啊! 「梅兒——」烏震邦從來都不忍看她落淚,「我……」 「我什麼都不跟你計較了。震邦,快救救我的女兒,然後,我會將太陽教教主的位子讓給你,日後所有的大事全由你做主,我只專心做你的妻,可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她從未盡過為人母的責任,她不能再見死不救。 烏震邦面有難色,「這……」 早知道梅兒會這麼乾脆,甚至願意將教主的位子讓給他,那他就不必下此毒手。 只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啊! 「求你——」梅兒跪在他的面前,「我從沒見過她一面啊!」 她真的不配做她女兒的母親啊! 「梅兒,我……可以帶你去見見她,但她……已經無藥可救……」就算現在他後悔到死,也挽不回既成的事實,「我對她下了……那無解藥的毒藥……」 不——梅兒第一個反應是想一刀殺了烏震邦,然後再自盡……但那又如何,她還是挽回不了女兒的命,「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最後一面……」 嗚嗚嗚……她那無緣的女兒—— 烏震邦只能默默的低下頭。 在客棧的一間上房裡,幾名大夫正在聚精會神的會診,然而,每位大夫的面容都是異常凝重。 最後一名大夫把完脈,仍然無力的搖頭;「恕老夫無能!」 慕容暹面無表情的送走所有的大夫,心中已做好最壞的打算,但他仍然在等—— 他記得師父曾告訴他,妹妹的體質特異,雖然她身中劇毒,但——會不會有奇跡發生呢? 所以,他一住進客棧,便以飛鴿傳書告訴師父,請他務必來一趟。 雖然師父曾說過,他這輩子都無法像正常人般過日子,只因他無法抵擋烈日的照射,但為了救妹妹,他還是祈望師父能親自出馬…… 不斷的在房內踱步,慕容暹的心紛亂不已。 「叩叩叩!」 門外響起敲門聲,慕容暹想也不想的一躍而起,「師父!」他嚷著打開門,但他失望了! 他瞬間變得殺氣騰騰,「你,居然敢找上門?!」倏地擺開架式,準備將烏震邦送到閻王老子那兒,可他卻被他所說的話駭到。 「我帶她親娘來看她了。」這時的烏震邦是懊悔的、難受的,如果能重新來過,他絕不會對她下這般毒手的。 妹妹的母親?! 慕容暹看著站在郎震邦身後,一臉哀淒的中年女人,天!她長得幾乎與妹妹一模一樣,只是一個還帶著稚氣,一個卻是歷盡滄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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