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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第九章

  在董事會結束前,嚴嘯天以超過半數的股權,成功讓嚴嘯風與嚴嘯長兩兄弟卸下董事的職位,當散會時,他嘲諷的對黯然走人的兩位兄長說:「日後兩位就只是我嚴氏所雇用的員工而已,請自重,別再作威作作福……否則,我隨時都可以請你們走人。」

  嚴嘯長氣炸的說:「你報復心這麼重,將來會成大器才有鬼!」

  「謝謝關心。」嚴嘯天志得意滿的說:「等我更上一層樓時,絕對會請你來做見證的。」

  嚴嘯長氣得牙癢癢的,卻是拿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沒轍。

  嚴嘯風則是儘量公允的說:「希望你還沒喪失你的專業判斷,我和嘯長兩人並非弱者,我們的工作能力你該心知肚明。」

  言下之意是期望嚴嘯天能大人有大量,別真的把他們兄弟倆給踢出嚴氏,「嚴氏能有今天,我跟嘯長是盡過心的。」

  「哦我懂,」嚴嘯天轉頭對於廣之吩咐道:「將嚴嘯風與嚴嘯長兩人的職位連降三等,讓他們從襄理做起。」

  他們不是說自己是有才能的人嗎?那就從基層做起,讓他看看他們的實力吧!

  「你——」嚴嘯長按捺不下憤恨的心,「我不幹——」

  「了」字還含在嘴裡,已被嚴嘯風給一把掩住口,役讓他說出來,「我們會接招的。」

  嚴嘯風知道他們兩兄弟必須繼續待在公司裡,一來是就近監視嚴嘯天,看他會不會過分欺淩他們的父親;二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相信他們有再爬起來的一天。

  如果現在意氣用事的走人,那萬一嚴嘯天真將嚴氏玩完可就不妙了。

  「如果你們覺得委屈可以隨時辭職,我不介意。」嚴嘯天看出嚴嘯風的暗自忍耐,再度想激怒嚴嘯長。

  「你——」果然嚴嘯長又按捺不住了。

  卻又被嚴嘯風給制止,「嘯長!」

  嚴嘯風拖著嚴嘯長離開,沒注意到在角落,嚴永慶早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原來……他的庶子竟是這麼痛恨他們父子啊!

  但因為他藏得夠隱密,所以沒被人發現。

  處理完董事會的事宜,嚴嘯天有點擔心的望著於廣之,說著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能說的真心話,「不知她那裡有消息沒?」

  「預產期就在這幾天,我會留意的。」於廣之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言簡意賅的說。

  「嗯」嚴嘯天這才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躲在隱密處的嚴永慶聞言,默默的哺語,「原來嘯天真的這麼在意她啊!」那他是否能在她身上下點功夫,或許能讓嚴氏免於破敗的命運!

  白湘吟躺在病床上,俏臉蒼白一片,她兩手緊緊抓著被單,看得出使出渾身的力道,但病房內卻是一片鴉雀無聲。

  守在一旁的施慧欣很難過的說:「湘吟,你痛就叫出來啊!」

  她或許不能替她分擔痛楚,但至少能提供心靈上的安慰啊!

  昨晚半夜時分,她們匆匆住進醫院,只因自湘吟的肚子開始隱隱作痛,可沒想到檢查後卻只是假陣痛。

  截至目前為止,她仍然只能乖乖躺在床上。

  突然憶起她媽生前老愛訴說的一件事,當她媽要生她之際,她爸有多麼心焦,守在她身旁抵死不肯離開,可那時還不時與丈夫陪同老婆一起進產房生產;所以,當她媽被推進產房之際,她媽每呼痛一次,她爸就跟著呼起痛來,讓醫院裡的醫護人員覺得好頭痛。

  可她呢?

  白湘吟忍不住抬眼看了病房一眼,她就孤零零一個人……呃是兩個人啦!

  因為施慧欣一直陪在她身邊。

  她很感激慧欣為她做的,但……不夠啊!

  她多期望生產時,她的丈夫也能陪在身邊!

  摸摸凸起的肚子,自湘吟又感到一陣劇烈的收縮,她知道自己該是快生了。

  「慧欣,」她強忍著劇痛,告訴好友,「請幫我通知醫生,我…

  看她痛得說不出話,施慧欣立即替她按下緊急鈕,請護士火速過來處理,還不斷的安撫道:「湘吟,沒事的,護士馬上就會過來……」

  嚴嘯天正在跟數名嚴氏高階主管開會,會議室的門卻突兀的被推開,他正想斥責來人的不懂禮節,卻在乍見來人時,心中一怔。

  「時候到了嗎?」

  於廣之手裡拿著手機,一臉的倉呈失措,「是到了,但……情況似乎不太妙!」

  聞言,嚴嘯天倏地起身離開會議室.跟在於廣之的身後急切的問:「在我安排的那家醫院裡嗎?」

  「是。」

  「走!」

  獨留會議室裡的主管們一頭霧水的問:「現在是怎樣?」

  看來,嚴嘯天想弄垮嚴氏的傳聞恐怕是真的了!當下,幾名高階主管已心生離開的念頭。

  嚴嘯天直勾勾的盯視著急診室的大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已搞得六神無主的施慧欣只是一直喃喃自語,「她都有定期做產檢啊!」

  為何命運常不照正軌走,老愛瞎搗蛋呢?

  「鎮靜點!」于廣之只能適時的安撫。

  可教他如何鎮靜得下來?他根本還來不及告訴她他對她的真正想法啊!

  一想到自湘吟正在裡面用死神搏鬥,他就心慌得不得了,忍不住想沖進去……

  可身旁的人硬是拉住他,不停的要他忍耐。

  可他忍耐得住嗎?

  他對她一直是這麼的殘忍,就只因為他得先完成自己的復仇計劃,以致沒空理會她,可她想關心他、想介人他生活的心意……他一直都知道啊!

  回想起度蜜月的那幾天,她總是借機問他,「想跟我聊聊嗎?」那時的她總是揚著甜美的笑,一點都沒將他的冷言冷語放在心上。

  「我講我的過去給你聽,然後再換你說你的,好嗎?」等他心情好時,她總是試圖引導話題。

  可他呢?卻老是傷她的心,「我根本沒想知道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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