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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情況有多糟糕?!」

  「天!他居然想趕盡殺絕……」

  「還不快點想辦法,我絕不能坐視嚴氏易手啊!」嚴永慶氣急敗壞的嚷著,「找他來談判吧!」

  香柔憤恨的在東區幾間百貨公司努力的血拼,雖然知曉自己在嚴嘯天心目中的地位本就不高,但她以前至少還有功用,那就是替他暖床。

  可現下,她連想舔他的腳趾他都不給她機會,這讓她簡直無法接受。

  她只能借著當貴婦人的假像,稍微讓自己心裡好過些。

  「真該害害你……」逛累了,走進一間小咖啡廳裡歇歇腿,她忍不住興起這樣的念頭,「早知道不該丟掉那張紙條的。」

  但她轉念一想,可以直接上嚴氏啊!

  可……如果她真那麼做的話,嚴嘯天怕是再也無法原諒她,但,他現在不是已經視她如無物了嗎?

  一這麼想,香柔立刻站起身走人!

  白湘吟回頭看著好心送她回家的男同學,「真是謝謝你。」

  隨著懷孕進人第八個月,她的行動變得十分緩慢與笨拙,除了施慧欣外,每個同學都很熱情的在幫她。

  走在兩人身後的施慧欣眼看那名男同學就要說bye-bye了,趕緊提醒道:「咦?李道生,你忘記你送她回來的目的了嗎?」

  「哦一」李道生這才尷尬的問:「湘吟,等你坐完月子後,能不能接受我的邀約?」

  原來,施慧欣從一開始就不停的在替她的未來打算,她總找那種天生好男孩的類型,期望白湘吟能從中相中一個。

  「我下面有五個弟弟,我很有帶孩子的經驗。」李道生靦腆的說,言下之意是他能負起做爸爸的重責大任。

  而這是施慧欣看好他的最重要條件之一,「湘吟,快說好。」

  自湘吟看著關心自己的好友,很無奈的對李道生說:「對不起,我現在不打算談戀愛,請你別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湘吟……」施慧欣不滿的想抗議。

  「你也別再亂李紅線、我早踉你說過,我是不會再談感情的。」白湘吟儘量擺出嚴肅的臉色,好讓施慧欣明白她是認真的。

  李道生看到施慧欣所使的眼色,立刻識相的走人,「那……我們明天見。」

  施慧欣扶著白湘吟走進白家,一路上仍嘮嘮叨叨的念著,「那你就是要替那個壞男人守身如玉羅?」

  「並沒有。」白湘吟破天荒的鄭重其事說。

  「耶這麼認真?」

  「嗯,」白湘吟信誓旦旦的說:「從他不要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忘了他,他在我心裡已經死了。」

  將話說得再堅決不過,讓施慧欣一時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是嗎?那就好。」

  「但我也沒打算再談戀愛,所以你別忙了。」她真的很感激慧欣陪著她走過那段痛苦的日子,但心裡的創傷是很難復原的,如今她再不會接受任何男人,這輩子她只想跟孩子一起度過。

  走進大廳前,她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監視她!

  「你在看什麼?」施慧欣好奇的也回頭張望,卻什麼也沒看見。

  「沒。」這種感覺很奇妙,在她剛回到白家的那幾天也有同樣的感覺,之後就消失了,可剛才她又有那種被人緊盯著的感覺。

  回到房裡,她打開窗,再度看向之前背後那道監視目光的方向,卻什麼也沒看見。

  是她多疑了,居然誤以為他又來看她了!

  剛回到家,她每每回過頭。總覺得他仿佛躲在暗處看著她,他是不放心她嗎?

  雖然明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幻覺,但她故意好吃、好睡,想讓萬一真躲在暗處的他知道,她沒有他一樣過得很好。

  可才不過幾天,她就感受不到被盯視的目光,那就像她真的被遺棄了一樣!

  於是她夜夜坐在窗口,企盼著他能再來看看她……但事實上他卻是極度無情,根本不曾來找過她!

  哼!那她為何要想他?

  可她真的想他啊

  不懂他為何要拋棄她、不懂他為何這麼棄她如敝展、不懂他為何……只要一想起他,她的心就像當下被尖刀劃開,傷口流血不止……

  不該啊!再想他又有何用?

  可她的心為何這麼痛?

  夜風吹來,感覺臉頰有些涼涼的,白湘吟下意識的摸摸臉,才發現自己又流淚了。唉自從回到白家後,她就老是情不自禁的流淚,這個毛病到底何時才能改掉呢?

  嚴嘯天明知此刻對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他沒時間可以浪費,但乍聽到她身邊圍著一群討厭的蒼蠅,他還是無法忍受。

  藏身在白家大門外的一棵老樹後,聽聞施慧欣想替自湘吟介紹男朋友,他氣得差點沖上前去修理人。

  但……。他現在要以什麼樣的身分來跟人爭!

  還是得忍著。

  可守在這裡,遙看到自湘吟黯然垂淚的模樣,他感到好不舍……湘吟,別哭啊!哭多了會傷身,何況你懷有身孕呀!

  他多想沖到她身邊去安慰她……但他不能!

  得速戰速決,他快受不了這種相思之苦了啊!

  香柔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男人所說的話。

  「你來得太慢了。」嚴嘯長身心俱疲的說:「為什麼你不能早點出現?」不,他更恨的是,他為何不早點想起他還有她這步棋呢?

  她現在才出現已是來不及,因為他父親已決定退讓,先跟嚴嘯天認輸了。

  「可我能……」香柔試著想說出自己的重要性。

  但卻被截斷,「現在誰都幫不了我們了。」嚴嘯長意志消沉的說。

  嚴嘯天端坐在嚴永慶的大位上,嘴裡叼著香煙,擺出一副很瞧不起眼前幾人的高傲姿態,「我剛才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

  受邀來談判,他知道自己已贏了第一步。

  嚴永慶一輩子沒受過這樣的污辱,卻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力,「看在我們父子一場的份上,別把嚴氏整個奪走……」

  嚴嘯天目光鎖在嘴上的煙,像是沒聽清楚似的,「你這是在求我嗎?」

  嚴嘯風與嚴嘯長頓時怒目相對,「嚴嘯天,你別太過分,現在跟你說話的人是你爸爸啊!」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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