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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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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忻然一點也不想跟蕭隊長有太多的牽扯,畢竟彼此還有合作的機會,她可不想以後一遇到他就要被調侃這種事,見他面有豫色,她急忙拉住他的手臂往外面走。 「走了啦!太晚了,我要回家睡覺。」 雖然不清楚蕭隊長跟她聊了什麼,但低頭看著她主動拉住他,嘴角忍不住有了一絲絲笑意。 閻禦丞拉開她抓著他手臂的手,在她錯愕回頭的目光下,攤開掌心,緊緊握住她比自己小上許多的手掌,極其自然地朝後門走。 紀忻然錯愕半晌才回神,看著與他交握的手,心裡莫名感到些許震撼,卻也同時湧起一陣陌生而甜蜜的溫暖。 這,是他們童年之後的第一次牽手。 紀忻然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四周陌生的佈置讓她有幾秒鐘的怔然,而後她很快想起昨晚閻禦丞為了安全的考量,硬逼著她到他家過夜。 想起兩人的感情突然開始跨越友誼及仇人的界線,擺脫過去陰影往前邁進時,這麼多年來飄飄蕩蕩的心似乎有了著落,逐漸踏實而真切起來。 紀忻然在黑暗中摸索到閃著綠光的手機,一面眯眸判斷著窗外的天色。 「喂。」按下通話鍵,她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初醒的睡意。 「忻然,你現在在哪裡?宿舍電話打了好幾通都找不到人。」衛逢平急切的聲音從彼端傳來。 「我……」她因為這個問題醒了大半,卻是支吾其詞。「沒有啊,我在外面,有什麼事嗎?」 「你有沒有受傷?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怎麼了?」紀忻然仍有些困惑,開了床頭燈,看見手錶上的時間顯示著六點半。 「還問怎麼了?你昨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都沒通知我們?」他的責難中帶著關心的問。 「我昨天……」她這才察覺到他在說昨晚的槍擊事件。「學長你怎麼知道?」 「報紙都登出來了。」衛逢平好不容易才平靜許多。「你報告過主任了嗎?你現在在哪裡?」 報紙?!是誰走漏風聲?紀忻然還來不及問,一隻手臂突然橫過她搶定手機,強健的手腕上還掛著一支非常眼熟的軍用表。 這表……不就是那年她送給某人的禮物嗎?她反射性地跟著轉頭,驚嚇地對上「某人」異常清亮的黑眸。 「你怎麼會在這裡?!」要不是閻禦丞看穿她的意圖,早一步伸臂摟過她,她早就跳下床退到門邊去了。 「誰?你是誰?!」衛逢平也跟著在話筒彼端嚷嚷。 「學長,你嗓門還真大。」目光鎖著她怒氣衝衝的漂亮黑眸,閻禦丞懶洋洋地開口喊著難得的稱謂,可是怎麼聽都像是在嘲諷人。「一大早擾人清夢,有什麼事嗎?」 「你、你……」衛逢平認出聲音的主人是誰,卻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沒事,就這樣。」閻禦丞隨便兩句話打發掉,也不顧對方氣得哇哇大叫,逕自結束通話,還順手關了機,放得遠遠的。 「你幹麼?」紀忻然怒瞪著他。「我在跟學長說話!」 「才睡三個半小時,不累嗎?」他微挑起眉。 講到睡這件事,紀忻然才想起方才讓她驚惶失措的主因。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抓狂地問著。 「這是我家,我的床。」他懶懶地看著她,方睡醒的嗓音低沉而濃濁,帶著一種慵懶的性感,平日優雅的翩翩貴公子形象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完全屬於男性的陽剛氣息。 「你昨天明明說讓我睡這裡的!」發覺自己的指控聽起來很孩子氣,她又忍不住追加一句。「你不是說你要睡隔壁?!」 「我是睡在隔壁。」閻禦丞開始覺得占上風的感覺還真不錯。「你的隔壁。」 從小為她做牛做馬,擔心她沒吃好、沒睡飽,擔心她又跟誰打架,擔心她受傷;闖禍,雖然在外人眼中看來,他好像擁有管教她的權力,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一直被她吃得死死的。 就連重逢之後,也是不改舊時習慣,老跟在她後面轉,此刻難得有機會看她被自己弄得手足無措,心裡突然比較平衡了。 「你、你這個人實在是……」看著他難得表情輕鬆的俊臉,她實在罵不下去。 「算了算了,我要回地檢署了,事情鬧成這樣,我要趕快回去跟主任解釋,手機給我。」 她很失策地朝著他伸出手,渾然不知自己的模樣有多麼吸引人,平常俐落束起的馬尾放了下來,烏黑亮直的長髮披散著,初醒的眸子亮晶晶的,紅潤的嘴唇在幽微的光線下看起來柔軟得誘人犯罪。 閻禦丞覺得心臟狠狠撞擊了下胸腔,一瞬間閃了神,手掌就著她伸來的手腕微一使力,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你幹麼?」她掙扎著想推開他。 他卻收緊手臂,下巴靠在她的肩頭,鼻間擷取著屬於她的淡淡香氣,感覺到她柔軟的曲線真切貼合在自己赤裸的胸膛,心裡突然被一種充實的滿足感所淹沒。 「你哪裡也不會去。」他附在她耳際低低地開口。 那語氣太過認真,甚至隱約藏有一絲懇求的意昧 紀忻然敏銳地察覺到,訝然停止掙扎。 「你怎麼了?」她不解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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