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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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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見兩人一路有說有笑,閻禦丞早已隱隱發悶,此刻再見到兩人過份親密的舉動,悶意瞬間爆發燃燒成熊熊護火,讓他想也不想地快步上前拉開衛逢平,隔開兩人的距離。 「閻?」 紀忻然一臉困惑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閻禦丞,一面忍不住覺得這場景怎麼似曾相識。 「好久不見啊,學弟。」衛逢平絲毫不在意對方宛如要將他碎屍萬段的怒視,輕鬆打著招呼。 「畢業這麼多年,不需要在口頭上占這種便宜吧。」閻禦丞冷冷開口。 「的確。反正學弟的便宜也沒什麼好占的。」衛逢平附和完畢,轉頭就對紀忻然綻出迷人笑容。「學妹,不是說要請我吃宵夜嗎?再不走你待會血糖過低昏倒,我會很心疼喔。」 看看眼底閃著戲謔的學長,再轉頭看向臉色益發陰沉的閻禦丞,紀忻然終於知道學長在幹麼了。 天啊!學長該不會真以為閻禦丞會傻到被這種無聊事給激怒吧! 第九章 事實勝於雄辯。 聰明冷靜如閻禦丞,還是被衛逢平幼稚的手段給激怒了。 好蠢!他怎麼會這麼笨! 坐在閻禦丞的車上,紀忻然一面看著窗外,一面忍不住這麼想著。 學長也沒說什麼話,他就一副要殺人的樣子,還不讓學長跟她去吃宵夜,二話不說就把她帶走,像極了怕玩具被搶走的小孩,先前什麼沉穩模樣都不見了,連他十八歲時的表現都比他剛剛成熟。 對於他明顯的護意,紀忻然不再像十年前那樣搞不清楚狀況了,甚至有一點點莫名的愉快。 「你怎麼會來?」她率先打破沉默。 「怎麼不會?」閻禦丞冷淡回答,俊美側股和眉宇間依舊蘊著寒意。「怎麼這麼多天沒回山莊?」 「下班時都快半夜了,不想大老遠開車回去,住檢察官宿舍比較方便,」他怎麼知道她這幾天都沒回去?難道他天天都去山莊嗎?可是他們公司離山莊也有一段距離……紀忻然有些訝異地想著。 聽完她的答覆,他也沒再多問,話鋒一轉,帶著幾分不自覺的酸意。「你和剛剛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他不叫那個人,他叫衛逢平,跟我們一樣念關城中學,也是你的學長。」她輕描淡寫地回答。 「我知道他是誰,不用你介紹。」他悶悶地開口。「我是問你跟他是什麼關係?幹麼請他吃飯?」 「因為還沒有吃晚餐,就一起吃嘍。」看他氣悶的模樣,自喪父 之後,紀忻然第一次覺得心情愉快。 「現在都幾點了你還沒吃?」閻禦丞挑起眉,不悅地瞪向她。「幾天沒見你都是這樣過的嗎?」 紀忻然滿不在乎地別開臉。 「幾年沒見我都是這樣過的。」 停在紅綠燈前,他轉頭看向她的側顏,那漂亮白晰的臉蛋上仍有著熟悉的倔強和不馴,實在是……好可愛。 閻禦丞因為自己的想法微微柔和了嘴角,原來從前一直看著她這種表情,心裡悸動著想開口說的就是這句「可愛」? 他忍不住像從前一樣伸手拉了拉她的馬尾。 紀忻然沒好氣地回頭瞪他,把馬尾從他手裡搶回來,指尖觸及他溫暖的皮膚,頓時發麻滾燙,她不自在地縮回了手,氣氛頓時曖昧起來。 「你……」見她不好意思的樣子,他原本想出聲調侃,但眸光突然捕捉到窗外一抹不尋常的影子。 只見一名騎著機車、戴著安全帽的男人極靠近他的座車,似乎在測量什麼距離,隨即從外套裡掏出狀似槍的物品瞄準車窗。 「趴下!」 意識到對方的舉動,閻禦丞無暇多想,才反射性地伸手將她壓低,車窗玻璃就發出一聲輕響,隨即呈放射狀的裂痕。 對方察覺玻璃並沒有如預期般碎裂,又連續朝著車窗開槍。 「不要動!」閻禦丞按住她困惑掙扎的身子,用力踩下油門,車子瞬間如離了弦的箭飛馳而去,將那名男人遠遠甩在車後,行駛了一小段路,確定對方沒跟上,他才鬆手放開紀忻然。 「到底怎麼了?」她坐起身,看著他嚴肅的表情,忍不住跟著緊張,戒慎地四顧打量,這才看見自己身旁那扇車窗幾近碎成細塊,上頭還有兩個子彈末貫穿完全的痕跡。 「彈痕!」職業的緣故,紀忻然迅速地辨識出子彈是在近距離內射擊的,而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開槍,防彈玻璃居然沒有被震碎,實在很幸運也很罕見。 不過這種開槍方式是對特定對象的射殺,而對方所針對的目 標很明顯,是她。 如果不是這片防彈玻璃,如果不是閻在她身邊,兇手很可能已 經得逞了。 「這會是誰?為什麼會……」她看著彈痕喃喃開口,沒說完全,心裡卻已經自動浮現出嫌疑最大的人選。 在父親過世之前,她和特偵組的同事都收過幾封警告信,要她停止調查劉姓議員:而喪父後,她回到組裡,便沒再接到類似的恐嚇。 前幾天閒聊時,同事還告訴她這類的恐嚇已經很久都沒出現了,但今天下午她卻再度接到恐嚇電話,而且沒想到對方的動作會這麼快。 紀忻然沉默思索著。 如果這真的是劉議員唆使的,那麼表示現在偵察的方向已經相當接近核心了,只是,讓他不得不除掉她的關鍵點又是什麼? 「你知道是誰,對吧?」閻禦丞只一眼就從她的表情看出端倪。 「沒有,我不知道。」紀忻然回過神,回答的語氣因心虛而略顯 急促。 她不想也不願意拖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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