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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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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沉默讓心浮氣躁的紀忻然更加不滿,她上前踢了踢他的椅子,見他無動於衷,於是火大地伸手合上他眼前手提電腦的螢幕。 「聽見了嗎?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準備原諒你。」她瞪著他,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可是當他抬起頭,她的心臟卻驀然一緊。 小時候就知道大家都覺得他長得很好看,女生們都愛追著他跑,可是一直到這一刻,她才確切的察覺到,出色的外表光用「好看」或「英俊」來形容是不夠的。 那張明晰如刀刻般的俊美臉龐有一種懾人的力量,深褐色的眸子形狀漂亮,若在個性稍微輕浮的人臉上,這樣的眸子是帶桃花的,可是在他臉上,卻閃著宛如能切割鑽石的銳利光芒,深具震撼人心的力量。挺直的鼻樑加深了輪廓,性感剛毅卻含著一絲嘲諷的唇,足以讓任何女人為之傾倒。 「原諒?你指的是十年前的事嗎?」面對她的失神,他平靜地開口。 「不然還有什麼?」紀忻然儘量讓聲音聽來冰冷。 閻禦丞絀絀地端詳著她,嘴角微微勾起。 「是什麼讓你認為我需要你的原諒?」 他的問題太過奇怪,態度太過輕鬆,紀忻然不禁楞了幾秒,回過神,累積數年的怒氣完全爆發,她憤怒反駁。 「因為你的確欠我!以當年我們的交情,就算你對我的告白不以為然,但你選擇一走了之的方式也太不負責任!太沒義氣!」她怒視著他,發洩著內心的苦楚。 「而且,既然當時你那麼瀟灑地說走就走,為什麼現在還要回來?為什麼還要假裝對我好?那些衣服、食物……那些同情,對我來說都不可能彌補你當年背叛我所造成的傷害。」 閻禦丞挑起眉,沉默地注視她,直到她惱怒地想走開,他才猛地起身伸掌扣住她的手腕,微一施力,將她帶到自己身前。 「你做什……」 紀忻然未竟的話語,被俯壓而下的堅毅唇瓣所吞沒,她下意識地想推拒他,雙手卻被他有力的擁抱緊壓在胸前。 她動彈不得,從不知迫男女之間的差距如此驚人,她第一次確切地感覺到他所隱藏的陽剛力量。 熾烈的吻夾帶著怒氣,狂野放肆地蹂躪著她的唇間,禦丞沒想過自己會對她的誤解產生這麼強烈的怒意。 她該死的居然以為他近來的種種行為,都只是為了補償那年的不告而別。 感覺到她逐漸放棄反抗,他不由得放軟攻勢,將她柔軟的嬌軀、壓近自己,吻撬開了她的唇,舌尖描繪著她的唇齒,一點一滴地加深了這個吻,仿佛要將她所有的氣息都掠奪吞噬。 是因為他長大了嗎? 為何從前打打鬧鬧時,一點也沒發覺到他的胸膛居然硬得像鋼板?紀忻然模糊地想著,察覺他的手指沿著她的背脊滑下,由指成掌,貼在她的腰間,將她的腹部按向他燃燒中的反應,輕而易舉地告知她,方才抵著她的硬物是什麼。 那危險的訊號迅速將她理智喚回,紀忻然驚愕地猛力推開他。 「你到底在幹麼?」她氣息不穩,聲音破碎顫抖。 「你到現在還認為這只是同情嗎?」閻禦丞的嗓音因為激情而更顯低沉,幽合的黑眸隱約閃著火光。 紀忻然不解地看著他。 「我不是為了要求原諒而來。」他銳利地凝視著她。「整整十八年,你父親和我父親所賦予我的保護者責任讓我疲倦,你可以簡單地當我是個很好的朋友或玩伴,我卻不行。」 閻禦丞停了半晌,疲倦地輕揉眉心。 「面對你,我一點都不輕鬆,我要忙著替你收拾各種殘局,這對你或我來說都太不健康了,而且我也累了,不想再背負你的人生,我想要自由的過自己的人生,只是我放不下,只能逃。我是曾後悔自己處理事情的方式太過莽撞,但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 紀忻然看著他,啞然無言,善於質詢犯人的聰明腦袋突然一片空白,她從沒想過自己對他竟是如此沉重的負擔,卻也同時氣他對自己的不信任。 「你認為如果事先告訴我,我會阻止你離開嗎?」失望的情緒滿溢,在他眼中,她是那種會自私地纏住他、捆綁他的人嗎? 「如果事先告訴你,我就永遠走不了。」閻禦丞平緩地說。 「為什麼?」 「因為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不可能放得下你。」他輕描淡寫地道出當年一樣糾纏著他的無奈。 聽見他的答覆,紀忻然心裡悄悄泛起暖意,知道他當年並不是那麼輕易地忽視兩人十幾年的感情,終於讓她積鬱十年的心結獲得舒緩。 「最後一個問題,」雖然知道他當年再怎麼渾球自己都準備好要原諒他,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問。「既然都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對於這個問題,閻禦丞只是深沉而篤定地注視著她半晌,才緩緩開口。 「因為我發現,我永遠也不可能放下你。」 終於回到工作崗位上的感覺真好。 由於媒體轉向,不再關心一星期前的槍殺案,而特偵組又需要她的專業協助,紀忻然破例被調回特偵組。 雖然她心裡仍掛念著父親的案子,但就像丘主任跟她說的,她必須相信司法檢調製度,因為其他的受害者家屬也是以同樣的信任把案件交由他們調查,她必須相信這些和她朝夕相處的夥伴的能力。 於是她不再迫切地刺探追問,重新將全部的心力投入特偵組的案件,熬了幾夜趕工作進度,終於順利地讓黑金議員的調查部分有了顯著的進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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