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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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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一睡醒就想跟我吵架嗎?」聽見她的聲音,連日來的緊繃終於鬆懈,閻禦丞伸手按了緊急鈴,通知護土過來,一面拿過礦泉水,以吸管吸了些水,一滴滴喂入她口中。 「你……」 清冽的開水滋潤了乾澀的喉嚨,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惜開口沒好話。 「你怎麼有黑眼圈?」 「你以為是誰害的?」他冷瞪她。 「我怎麼……」感覺到身體沉重得動彈不得,紀忻然困惑地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 「你怎麼在這裡?」閻禦丞挑起眉,表情轉而陰沉,手邊的動作卻仍輕柔。 「你說呢?你是哪國的笨蛋?居然為了一隻狗被車撞!你有沒有腦袋?有沒有判斷力?你到底知不知道馬路是給車子走的?!」 他怎麼也忘不了在醫院看到她傷痕累累的那一刻,心臟幾欲撕裂的痛苦和震撼。 當然,他更忘不了當他聽到她發生意外的原因時,那想親手掐死她的憤怒。 她為什麼老是不懂得愛惜自己!每次都這樣,從小到大每次都讓他擔心、讓他……心痛。 「狗?』』紀忻然眯起眼睛,努力回想。「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什麼好像!」閻禦丞的臉更寒了。要不是她看起來太慘,他一定會揍扁她。 「紀忻然!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長大?」 「長大?」她遲鈍地看了他半晌,突然大驚。「啊!我睡幾天了?今天幾號? 我十八歲的生日……」 「躺好!」看她因一時激動拉扯到傷口而齜牙咧嘴的模樣,他既無力又無奈的伸手按住她。「你的生日過了,前天就過了。」 十八歲生日都過了,她為什麼就不能成熟一點……閻禦丞頭痛地想。 才不管她幾個月就搞成這樣,害得都已經決定要慢慢疏遠她的他又心軟地回頭,照這個情況繼續下去,他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可以完全放手呢? 第五章 好無聊。 坐在病床上,紀忻然煩躁地把課本丟到一旁,黑眸望向窗外閃亮的陽光、湛藍色的天空,眼瞳閃過一抹鬱悶。 好想出去。 清醒至今已經一個星期了,每天都窩在病床上,最遠的活動範圍是外面走廊,要是再加上先前昏迷的時間,她已經硬生生打破上次被老爸打得下不了床的臥病紀錄。 只不過這件事沒什麼好得意的就是了。紀忻然歎了口氣。 自己一個人在房間真的好無聊啊! 要是在普通病房的話,還可以跟其他人閒聊,偏偏老爸硬要她住昂貴的單人房,一個早上就只能看到巡病房的醫生跟護士。 沒人帶她出去玩,老是關在病房裡快無聊死了……唉,就連最重要的十八歲生日都在昏迷中度過。 紀忻然看著打上石膏、害她動彈不得的沉重左腳,心情爛得要命,伸手撈過木劍把玩起來。 這兩天閻都沒有出現,他又開始躲她了嗎?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紀忻然悶悶地轉動著木劍。 剛清醒的時候,看見他在身邊像從前一樣關心自己、和自己吵嘴,她真的很高興,可是為什麼一下子他又改變子呢? 明明認識了十八年,可是他卻越來越陌生,變得陰沉、難以捉摸…… 「學妹,在想什麼?」 一個清朗的嗓音突然極近的在耳邊響起,正在沉思的紀忻然被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拿起木劍朝聲源揮去,若非對方及時握住劍身,恐怕那張頗為俊帥的臉龐就要被擊中。 「哇塞!好凶。」 「學長!」紀忻然沒好氣地大叫。「你嚇了我一大跳。」 「嚇你也罪不致死吧。」衛逢平放開木劍,拉過椅子坐下,劍眉星目的俊臉上掛著讓人打從心底愉快的爽朗笑容,一點也不像是關城校史上惡名昭彰的問題集團一份子。 「現在是十一點多耶,你又蹺課了嗎?」她接過他遞來的飲料,心情好轉了許多。 「別說得好像我老是蹺課,再說敝人就讀的大學有不點名的德政,我這麼聰明,有去沒去沒差啦。」他拿起被她扔在桌上的課本翻了幾頁。「最近念得怎麼樣?你那幾位問題學長都很關心你。」 「每天都關在這裡,煩得念不下去。」她轉動著木劍抱怨。 「一個人念不下去的話,那些不良學長們都會很樂意來當你的家教。」 衛逢平從水果籃裡挑了顆蘋果,拿出水果刀,十分瀟灑地開始替蘋果去皮,仿佛從中得到極大的樂趣,一面建議著。 「那些傢伙雖然一個比一個蠢,不過念書這種事情還難不倒他們。怎麼樣,要不要考慮看看?」 「學長。」她放下木劍,口氣正經八百。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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