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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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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管家見老爺真的動了火氣,而大小姐又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樣懂得撒嬌討好,清楚這一頓打,是無可避免了。 他無奈地應了聲,轉身去拿家法,同時派人盡速去請田園豪過來。成爺發怒時,責罰的短鞭別說是金枝玉葉的大小姐,就連尋常大男人都受不了啊。 閻禦丞讓田國豪帶去擦過藥,卻還不想回家,打了電話跟父親報備後,留了下來。 這次事情之所以會鬧得這麼大,的確是他的失職,他無可反駁,只是聽訓的時候,心裡卻隱隱感到不安,現在還掛念著大廳裡那個性子極倔的笨蛋。 沒想到她果然出事了。 才準備到紀忻然住的「夏居」去看看狀況,就在途中遇到林管家,聽說了紀天成動用家法的事情。 「該死!她人呢?」閻禦丞低咒著,表情鐵青陰沉,擰著惡寒。 「田先生送小姐回夏居了。」發覺向來內斂的閻家大少爺竟發了火,林管家歎著氣回答。 話才說完,就見閻禦丞失去平日的沉穩冷靜,轉身朝夏居飛奔而去。 才踏入夏居,便在走廊上遠遠看見紀家老傭人王媽正準備進紀忻然的房間,他連忙喊住她。 「王媽,忻然還好吧?」擔憂的神色鎖在眉宇,他氣息不穩地問。 「少爺,你來啦。」王媽臉色沉重,眼眶泛紅。「老爺下手很重,小姐可能這幾天都不能去上課了。」 「她還好嗎?擦藥了嗎?」閻禦丞下意識地握緊拳頭,努力平復聲音裡的緊張。 「還沒,我剛剛才去拿藥,正要進去替她擦。」 老爺真是太狠心了,居然打得下手。王媽想到從小疼到大的小姐正在受苦,心裡難過萬分。 她按按眼角,「我看過小姐了,背上、腿上、手臂上都有傷痕。唉,要不是田先生出面阻止,大概會更嚴重吧。」 閻禦丞楞了楞。 「紀伯伯怎麼會下手這麼重?」 「田先生說老爺是因為小姐不肯認錯,什麼也不解釋,只是一直說她沒有做錯,所以才發那麼大的火。」王媽解釋著。 說她沒有做錯? 難道她還在為火車上他一時的氣話賭氣嗎?俊臉微微一沉,閻禦丞有些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 「好了,我要進去替小姐上藥,要問什麼等一下再說吧。」王媽見他不說話,準備轉身進房。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他伸手攔下她,直接拿過她手上的藥。「我來就好。」 「可是……」王媽有些為難。「小姐畢竟是女生,這樣……」 「你先回去休息吧。」閻禦丞不容拒絕,淡淡撂下命令。 看著他一臉的堅持,王媽也不再多說,她心裡清楚,這個時候或許只有他可以安慰小姐。 待她離去,閻禦丞禮貌性地敲了幾下門,也不等裡頭人兒回應,就直接闖了進去。 俯趴在床上的紀忻然看見他進來,有些訝異,隨即把臉撇開。 閻禦丞也沒說話,只是走到床邊坐下,很自然的拉起她的衣服。 「你幹麼?」 察覺到他的舉動,她連忙轉頭,反手壓住自己的衣服,橫眉豎目地瞪他。 「擦藥啊。」 他理所當然地答腔,撥開她防衛的手,撩開她的衣服,仿佛是天經地義、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誰要你多事!我自己來。」 她想搶過他手裡的藥,奈何背上熱辣的鞭傷阻緩了她的行動,才伸手就被閻禦丞拍掉。 「你真以為自己是猴子嗎?傷在背上也擦得到。」他壓下她,黑眸掃過她的背部,嘲諷地冷哼著。 嘴巴雖然很壞的譏嘲她,可他心裡卻一點也不好受,那片雪白肌膚上怵目驚心的紅色鞭痕,幾乎讓他失控地想殺人。 他不懂紀伯伯怎麼會這麼狠心,打得這麼重? 「不用你管。」 她甩開被他握住的手。 「這麼凶幹麼?該不會是在害羞吧?」閻禦丞壓下喉頭突如其來的緊縮,用平日的戲謔口吻調侃著她。「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小時候都看過了,沒什麼好害羞的,快趴好。」 「閻禦丞!」他講那什麼鬼話啊?好歹她還是個女孩子吧。她恨恨地怒瞪他。 閻禦丞看了她半晌,忽然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下來。 「非要我跟你道歉嗎?」 他突如其來的轉變,令紀忻然一陣錯愕,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對不起。」 閻禦丞轉開藥盒,趁著她發楞不再抗拒時,將散著淡淡清香的藥膏敷塗在她背部的鞭痕上,淡淡地開口。 「之前是我說得太過分。不過我還是認為你處理事情的方法有問題。」 紀忻然楞了好半晌才回過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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