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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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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格霄……她忍不住想起方才那群女孩子的話語。 她們說她搶了別人的未婚夫?心雪?他是心雪的未婚夫嗎?所以那些女孩子今天才會對她不友善、處處針對她? 心臟一陣刺痛,說不出心裡此刻複雜的情緒是嫉妒、憤怒還是心痛,總之,一點也不好受。 想起她在昏迷之前,心裡還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然而,此刻不安和心痛的感覺似乎回應了她的問題。 雖然他實在是個怪人,雖然他在診所的表現有時很欠揍,雖然他要她跟他交往的態度讓人搖頭……可是,她不能否認自己看見他總是心跳加速。 他跟柯心雪真的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嗎? 桑意約才想著,腳上突然傳來搔癢且毛毛的觸感…… 可怕的念頭不斷閃過她的腦海,但叫喊不出聲,她驚恐的扭動身子,淚水終於湧入眼眶。 誰……快來救她吧! 「你釘子要敲深一點。」 「名輝,你們東西搬過去了嗎?」 天色已暗,整個活動中心到大廟都還是燈火通明,袁格霄正蹲在地上幫忙量尺寸,袁衛朗則在旁邊搭檯子。 他們雖然在小鎮算得上極有地位名聲,可是一旦鎮上辦起大型活動,卻也還是尊重專業,乖乖聽水電、土木師傅的使喚,不會有什麼怨言,也不會去搶控制權,這也是袁家人一直受到鎮上居民喜愛的原因——當然除了上診所拔牙另當別論以外。 「表哥。」剛奉命送便當回袁家給桑意約的穀京,踩著拖鞋回來,臉色有點奇怪。「我在你家沒看到意約耶!」 「她沒回家嗎?」袁格霄蹙起眉,停下手邊的工作,視線掃過會場,並沒有發現他期盼的那個身影, 「可是下午在梅她們明明跟我說意約回去了。」穀京說著。「不然我去問問看陳老闆,說不定是被派去做別的事了。」 「好。」袁格霄應了聲,低頭繼續工作,可心裡隱隱感到不安。 其實從穀京之前跟他講意約回家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奇怪,依她那種愛湊熱鬧的個性,不太像會自己一聲不吭就跑回家的人。 「表哥,陳老闆說他也沒看到意約。」穀京跑回來,也開始感到憂慮了。「他說下午他有叫意約來幫忙我們綁祈願脾,後來就沒看到她。」 「那時候意約說要去洗手間,便沒再看到她出現,我還以為她又被拉去做別的工作咧!」一旁的袁衛朗插嘴。「該不會是在生氣跑去躲起來了吧!」 「生什麼氣?」袁格霄揚起眉,逼人的視線掃向弟弟。 袁衛朗聳聳肩,不想說的樣子,於是皮球被踢到穀京身上。 穀京只好硬著頭皮講了一下「生孩子」的事情。 「這是什麼蠢事!」這是好事吧。聽完,袁格霄非常受不了兩個弟弟的智商。「她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事情生氣。」 「說不定人家不想跟你生啊!誰知道。」袁衛朗還是吊兒郎當的模樣,馬上招來大哥的淩厲怒瞪。 「袁醫生。」正要演出兄弟鬩牆的戲碼,陳老闆走過來,打斷了兩人。「王媽媽她們說意約被我叫走以後,就沒看到她了,她會不會先回家了?」 「沒有,我剛去表哥家找她,可是沒看到她。」穀京搖頭答覆。 袁格霄意識到事情古怪,遂站起身,神色冷凝了起來。 「陳老闆、袁醫生。」此時王媽媽匆匆忙忙走來。「我們家在梅說,有人看到意約拿行李搭下午的公車走了。」 「走了?」他臉色微變。 「袁醫生你不要擔心啦,可能她家裡有什麼事,所以來不及跟你講……」陳老闆企圖安撫他。 「不可能。」袁格霄跟穀京異口同聲。 她是孤兒,姊姊在日本工作,家裡還會有什麼事? 思及此,兩人的臉色更加陰霾了。 桑意約失蹤了! 往返小鎮和山下的公車一天只有三班,司機數十年都是同一個,沒人不認識他,也沒有他不認識的人。 陳老闆問了好幾個人,找到老司機的電話,去電詢問,卻只得到令眾人憂慮的消息。 「明天就七夕了,怎麼還會有人要下山。」老司機這麼說。「今天最後一班車沒有乘客啦。」 已經淩晨兩點多了,幾個熱心的鎮民還在袁家大廳傳遞打聽來的消息。 最後確認,桑意約在下午四點半去洗手間後,沒有人再看到她。 而那據說看見桑意約上六點半那班公車的消息來源,則得不到任何證實。 由於當日公車站牌後的店家也公休,到大廟幫忙,除了找不到源頭的「據說」,沒有任何線索。 「陳老闆,你們先回去吧。」始終不發一言,在一旁默默抽煙的袁格霄嗓音沙啞的開口。 「可是意約她……」陳老闆擔憂的看著他。 「明天還有廟會。」袁格霄聲音雖然疲憊但堅定,「你們先走吧。」 「好吧,袁醫生,你也先不要太擔心,說不定她……」陳老闆也說不出什麼更多的說不定了,所有的假設都提出安慰過,卻不能改變人已經失蹤的事實,他歎了口氣,「我們先走了。」 待眾人離去,袁家大廳很快恢復一片寂靜。 谷京看表哥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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