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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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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一旁的警方此時立刻出面,將Tina帶走了。 可即使東窗事發,Tina還是發了狂的高呼著,「我有什麼錯?他本來就是我的男人,我——只是想把他奪回來,這樣也不行嗎?你們為何要抓我?阿倫——你快來救我……」 聽到Tina似是而非的話語;樓致倫卻仿如大夢初醒般——對啊!這一切其實都是他的錯,如果他沒有想整朱友梅,如果他不帶她到星辰PUB,今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如果他不去招惹Tina,那友梅現在應該還是活蹦亂跳,動不動就雙手叉著腰,開口老娘、閉口老娘才對。 如果他沒存心欺負友梅,那她就不會在早上五點多出門,而讓Tina教唆的歹徒有機可趁…… 天哪!這麼一想,樓致倫都不敢想像自己有多麼的罪孽深重了。 轉身走進觀察室裡,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朱友梅,他的心中真的是百感交集。 他蹲跪在她的床前,看著渾身插著管子、點滴,臉上還罩著氧氣罩的朱友梅,頓時悲痛欲絕,「你……罵我吧!打我吧……但就是別這麼躺著不說話,我——不習慣這樣的你啊!」 只是,回應他的卻是一室的寂靜。 聽不到她愛嬌的撒野、聽不見她粗魯的罵人聲……她會離開他嗎?他不願想也不敢想。 「對不起——」他終於滴下英雄淚,「都是我不好……你不該認識我的,因為我認識你的動機太不純淨…… 「可是,我……才一下下就喜歡上你的一切,連你粗俗的說話方式都深深的吸引著我,你知道嗎?」 他忍不住觸碰著她冰涼的小手。 「別走!」他好不容易把心給了她!「至少別在偷走了我的心之後,就這樣丟下我……」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如此深情的呼喚。 「友梅、小梅……我連這麼叫你的機會都沒有,你——怎麼忍心就這麼離開?」他抹去淚,「拿出你的活力,你不是最有勇氣的女人嗎?給我看看你的戰鬥力啊!」 然而沒有用,不管他再怎麼激她,床上的她一動也不動,只有呼吸器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響著。 輕輕撫弄著她冰冷蒼白的手臂,「怎麼才一天的工夫……」 差別就會這麼大?昨日此時,她還在跟他唇槍舌戰;今日此時,她卻不動如山的靜靜的躺著。 「梅——醒來吧!我還有好多的話沒來得及對你說,你捨得走嗎?」他不舍的看著她如白紙般的容顏,「我是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你的,我喜歡上你的真、你的直率。 「聽你說話,雖然有些刺耳,卻是那麼的不拐彎抹角;看你的嬌顏!雖然少了點色彩,卻是那麼的充滿自然美,我本來是最最不可能接受你這種型的女人,卻沒想到……我的心早已悄俏被你偷去。 「梅——真的不想聽聽我的心聲嗎?」他邊說邊忍不住將唇貼在她蒼白的手背上。 可惜,她依然故我,仿佛再多的呼喚也喚不回她的神志。 「要我求你嗎?」他願意,只要她肯給他機會。 「要我承諾嗎?」他會,只要她肯睜開眼,哪怕只是一下下都好,他是真心想讓她知道他的心意啊! 「怎麼才能喚回你的人?告訴我……」 就在黯夜,一個深情的男子認真的訴說著自己對心愛的人的愛意,只是,說者有心,聽者……卻無能為力。 護士在半夜時分進來檢查病人的狀況,卻在看了儀器上的數字後,無奈的直搖頭。 心好痛,但他不放棄,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 他將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試圖傳遞自己身上的溫暖給她,希望她能睜開眼。 然而,現實是冷酷的,她依然沒醒轉的跡象。 樓致倫的心在破碎,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裂開的聲音,那是一種好痛苦、好折磨人的痛楚,讓他難受得好想仰天長嘯…… 等在室外的徐潔直抓著賴子暉,「怎麼辦?我……不要看友梅離開,我不要看致倫那麼痛苦……」 可賴子暉只能緊擁著親愛的老婆,「生老病死,逃不開啊!」 「可是——」徐潔泣不成聲的推開他,急切的喊著,「友梅不該死的,她不該死的……」 胡麗兒也哭得不能自已,病床上躺的會是那個她的最佳損友嗎?她不是老說自己是個禍害,那禍害不就該活上千年萬年的嗎? 為什麼她的生命力不斷的在流失呢? 「救她……」胡麗兒也只能賴著老公。 蘇建平又能如何,他無能為力啊!這家醫院有最好的醫師,如果連他們都束手無策,那……或許就是朱友梅的命了! 他們惟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裡默默為她祈禱。 大夥都焦急的守候著,突然,在觀察室內的樓致倫從地上彈跳起身,他死命的按著急救鈴—— 「來人啊——」他的嗓音低啞得幾乎發不出聲,「呼吸器停了!」 瞬間,一群醫護人員全沖進觀察室,開始緊急搶救病患。 胡麗兒與蘇建平相擁而泣!「友梅……嗚——你真的忍心拋下我們這群死黨嗎?」 徐潔被賴子暉緊拉著,以免她奔進觀察室內,「不要——梅啊……我不能沒有你……你是我最最要好的患難之交……」 可她們的悲傷都沒有樓致倫來得深,他先是震驚得連氣都喘不過來,接著,他驚爆出一聲哀嚎,「不——」 可沒人有時間理會他,醫護人員急匆匆的又是檢查儀器、又是施打強心針,最後甚至以電擊企圖挽回她已然流逝的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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