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賀蘭真 > 倩女畫師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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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悅文聞言只是一笑,他是變了,一切都只為那個堅強的小女人而變。 「咦?這幅畫怎麼會掉在這裡?」 一道詫異女聲自門外傳人書房,打斷裡頭兩人的談話。 「誰在外面?進來!」司徒悅文挑眉揚聲叱道。 「見過三公子、文姑娘。」禾兒推門進書房,對兩人福身問安。 「你來這裡做什麼?秋姑娘呢?」司徒悅文看著眼侍秋子若的禾兒問道。 「我剛去廚房拿藥盅,一轉回房就下見秋姑娘,四下找了好一會都沒看見她,才想秋姑娘會不會來找三公子……」禾兒將事情前因後果略述一遍。 「她沒有到這裡,畫室找過了嗎?」司徒悅文一聽秋子若不見,眉宇緊鎖。 「回三公子,我先前找過畫室了,不過……秋姑娘真的沒來嗎?」禾兒小心翼翼地偷覷文容月一眼,猶豫半晌才問。 她看得出文容月的出現,對秋子若是個不小的刺激,也許秋子若看見她在才沒進書房。 「為什麼這麼問?」司徒悅文挑眉,在瞥見禾兒乎上的畫卷時改問道:「你手上拿著什麼?」 「是秋姑娘之前為三公子畫的肖像。」禾兒將手上的畫遞給他。 司徒悅文一震,她為他畫的像? 他展圖一看,果見畫中的自己,正揚唇輕笑望著遠處,俊逸的臉、頑長的身軀與斯文中帶著瀟灑的氣質,彷佛就要從畫中活起來。 「畫得真好!」文容月驚歎道。 司徒悅文看著畫,臉色微微一變,倏地起身大步往外走。 「你怎麼了?三哥?」文容月怪異地看著他失了冷靜的表情。 他沒有回答,只是心焦往芙居奔去,進了芙居,一室的寂靜,不見任何人影。 禾兒追著他的腳步來到芙居,連忙問:「三公子,怎麼了?秋姑娘怎麼了?」 「去叫楊羅來,另外問守門的人,有沒有看見子若,快去!」他轉頭叱令。 「是!奴婢這就去!」禾兒心想出事了,不敢耽擱地急往外走。 司徒悅文的胸口,仿佛彼人用力掐住,緊得險些喘不過氣。 不好的預感爬上他的背脊,冷汗浸濕他的衣衫。怕是她聽到剛才自己言不由衷的話,誤會他對她的感情。 焦慮讓他無法再在屋裡等下去,當他行經院落時,遇到趕來的楊羅和禾兒。 「三公子——」 「怎麼樣?有沒有見到人?」他沉著臉劈頭就問。 「守門的家丁說,剛見到秋姑娘出去,他覺得她的神情不太對,問她也沒有回答……」禾兒喘著氣回道。 司徒悅文握緊手,不發一言、臉色不豫的邁開步伐繼續走。 楊羅見狀跟了上去。 「派人出去找,一定要找到子若!」他強壓苦胸中的不安,悶聲道。 「是!三公子,你要去哪裡?」 「我去她家,也許她會回去。」話未競,他已朝馬廄走去。 不一會,一匹駿馬由大門而出,馬上人兒狂亂焦灼的神情,教看見的人都不敢置信——那真是一向冷靜的三公子? 秋子若像抹游魂離開司徒府,腦中一片空白,一顆心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感覺。 當每走一步,感覺一點一滴回來,心痛逐漸加劇。 他的話在她的耳邊無限放大,聲音大得幾乎教她想搗耳,不願思、不願想。 她的憔悴失神,正好被在客棧二樓窗邊的黑衣男子看見。 黑衣男子眉一皺,丟下同桌的朋友沖下樓,追上她。 「你怎麼了?」他擋住秋子若,皺緊眉問。 秋子若失焦的眼盯著他好半晌,沒有反應,往旁一栘,想越過他離開。 黑衣男子一怔,他從沒見過她這般失了魂的模樣,伸手拉她,卻不意拉扯到她的傷口,肉體上的痛,讓她回過神輕聲呼痛。 「你的手怎麼了?」男子輕訝道。 秋子若微微一呆,抬眼看向男子,茫然地問:「頭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和朋友在客棧談事,就看見你失魂落魄地走過,喊你也不應,」頭子蹙眉看她。「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在司徒悅文那裡?」 聽到司徒悅文的名字,她的心倏地一緊,眼一熱,淚水毫無預警地直往下掉。 頭子沒料到她會在大街上說哭就哭,忍不住有些慌了手腳。 「你別哭,別人見著還道是我欺負你!」 他拿出帕子塞到她手上,秋子若拿起帕子默默地拭淚。 看到她的傷,頭子才道:「外面傳說你的手傷了,看來是真的。」 秋子若沉默地低垂著頭,眼淚仍是下斷。 「看來問題是出在司徒悅文身上了。」不是疑問句,而是極度的肯定。 早明白司徒悅文那樣的男人,女人多半是逃不過他的魅力,而這個本就崇拜他才華的傻女孩,怕是栽在他手上了。 頭子歎了口氣,不再追問她和司徒悅文的事,只是問:「你現在要去哪裡?」 秋子若含淚搖頭,她根本沒有多想地逃離那個讓她傷心的男人,也沒有做任何的打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沒地方去,就到我那吧。」憑他的財力,想要收留一個人還不成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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