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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不要騙我,更不要再瞞我,告訴我事實真相。"

  沉吟良久,耶律翰終於投降,輕聲道:"師父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商寒霜盯著他好半晌,然後出乎他預料的,她既無得知親生父親的喜悅,也沒有因師父利用採花帖讓她受到傷害而怒,只是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笑得傾城傾國,卻也笑得莫名難測。

  "公子,二小姐到底是在想什麼啊?"阿祿忍了兩天,最後終於忍不住跑來問主子。

  耶律翰懶懶的睨他一眼,沒什麼笑容的說:"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她被公子擄來這幾天,不氣、不吵、不鬧,感覺就是很怪。"阿祿搔搔頭老實回道。

  "她在冷戰。"耶律翰無奈的笑。

  冷戰?阿祿皺起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她知道我的身份和任務了。"知道阿祿不瞭解,他這個好心的主子只有說的明白些。

  "哦!原來二小姐在生氣公子騙她的事啊。那她說要嫁人也為了氣公子?"他略為一想才恍然大悟,這才明白本來好好的兩個人,怎麼會一下子就吵到二小姐要嫁人。

  "哼。"一說起這事,耶律翰還是一肚子的不滿。

  如果他沒有去追她,她是不是就真的嫁人?

  阿祿察言觀色的能力,在這一、兩個月內突飛猛進,馬上改了個話題。

  "公子,我聽說商家莊派了很多人手在找我們,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馬上啟程回大遼?"

  耶律翰不感興趣的扯扯唇,他早知道商老爺會派人追捕他們。"怕什麼,那些人我不放在眼裡。"

  他才不想用擄的將商寒霜擄回家,而是要她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回去。

  "可是據說迫我們的人之中,有一位武藝高強的江南神捕駱靜,公子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扛南神捕?名號挺大的,就不知本事如何?"耶律翰撫著下巴,腦子又開始轉動。

  "能叫神捕,應該是有些能耐。"阿祿回道。

  耶律翰忽爾揚起狡詐的笑容,為了商寒霜而抑鬱不樂的心情,瞬間豁然開朗。

  "阿祿,明天你去準備一輛馬車,選只溫和的牝馬,我們慢慢的晃回大遼。"

  "公子,這種時刻你還有心情遊山玩水?"阿祿不可理解的低叫。

  "不只遊山玩水,我還要你將我們預備走的路線傳出去,務必要讓那個神捕知道我們的消息。"耶律翰輕鬆的笑。

  阿祿一副主子得了失心瘋的模樣瞪他。"讓那個神捕知道,不就是引他來追捕我們嗎?公子,你……是不是和二小姐吵得失去理智?"

  "你什麼時候瞧過我失去理智?"他揚眉笑。

  "怎麼沒有,你知道二小姐要嫁人時,就……"阿祿心直口快的說。

  "嗯,就怎麼樣?"耶律翰語音微微上揚,笑得親切無害。

  "就、就很果斷的追了來。"阿椽隨即見風轉舵。

  耶律翰橫睨了護衛一眼,輕哼了一聲。

  阿祿見他沒有生氣,忍不住又說:"不過公子,你放消息出去,若是二小姐被他們救了回去,那可怎麼辦?"

  "我不會讓她被人從我手中帶走。"他勾唇淡笑,輕輕的一句話,包含了絕對的驕傲與自信。

  "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將二小姐平安帶回大遼就夠了,若是遇上他們,免不了打殺一陣,要是傷了二小姐,那……"最心疼的還不是你。阿祿聰明的沒有將最後的話說出來。

  "關於這一點嘛,我決定到時候寒霜由你保護,若她有一丁點的閃失,我就唯你是問。"

  耶律翰露出白牙,笑得輕鬆愉快,可阿祿卻已一臉死白,要他保護商寒霜,那還不如讓他去殺敵來得好。

  "公子──"他的哀嚎在耶律翰掃來一記冷眼時,戛然而止。

  "你擔心什麼,到時由我禦敵,你不過是護著她不讓人接近,身為大遼皇子的貼身護衛,難道還搞不定這點小事?"

  一聽見主子要親自衝鋒陷陣,他的臉更是毫無血色,要是主子有個萬一,他更是萬死不足以贖罪啊。

  "千萬不可,公子,你最金枝玉葉,怎麼能夠和人打殺……"

  "不能嗎?那這南下的一路上,到底是誰在不斷的打殺來著?"耶律翰眼角微微抽搐,沒想到他這個護衛腦子不好,連記性也不怎麼行。

  要時血色又猛地沖向阿祿的臉,他羞愧的低下頭,囔嗜道:"是公子。"

  "好了,廢話少說,你做好我交代的事就是,另外,有人追趕我們的事,不要讓寒霜知道,明白不?"耶律翰懶得跟他磨菇,揮揮手就要他下去。

  "是,屬下明白。"阿祿垂首應聲,恭敬的躬身後,退了出去。

  商寒霜絕對是個合作的"囚犯",她不吵、不鬧,只是用一雙眼,冷漠的看得耶律翰發瘋,看得阿祿心驚膽跳。

  望著庭內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商寒霜知道她要被移囚了。

  其實在耶律翰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心情可是很好。在乍知他的欺瞞而衍生的怒氣消退後,對他的感情逐漸安撫了受傷的心。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顧一切的將她"搶"走。

  即使她是個聰慧、冷靜的女人,不可避免的還是需要愛人以行動,表達對她的感情,而不只限於口頭上千百次的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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