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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喜月連忙閉嘴,不敢再惹他不快,疾步走進涼亭。

  「你到哪裡去了?」南曄瞪著她,雖然他命她服侍莊如煙,可沒有教她在他要找她時,讓他找不著人。

  一想到找不到她時,心裡那股騷動不安的感覺,他就忍不住皺眉、氣怒。可當見到她的人,他心底的悶氣卻陡地消褪,這個認知讓他心裡升起莫名的恐懼,教他更加煩躁、恚怒。

  「奴婢……奴婢有些不舒服……」她支吾的回答。

  「不舒服?」他眉頭一緊,盯著她的眸銳利而無情。「你以為你騙得了我?」

  喜月迅速抬眼看他,又垂下頭道:「奴婢……不敢……」

  「你老實說,你放著工作不做,到底跑到哪裡?」他冷冷的聲音,打斷她欲反駁的藉口。

  喜月咬咬唇,輕呼口氣,決定全盤托出。

  「回二少爺,奴婢到鳳棲樓去了。」

  「鳳棲樓!」南曄聞言臉色益加陰冷,放在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你到鳳棲樓做什麼?」

  「奴婢去看大少爺。」

  啪啦一聲!石桌上的茶杯被南曄一掌拍飛出去,撞到涼亭石柱而四分五裂。

  「你說什麼?誰准你去的?你去那裡做什麼?!」幾句問話自牙縫中擠出,她竟然敢背著他去見南靖?

  喜月被他摔杯子的動作嚇得心一顫,唇不自覺地發顫,結巴不成語句。「二、二少爺,奴、奴婢……」

  「你怎樣?說啊?」南曄霍地起身,逼近她怒聲質問。

  「奴、奴婢,只是、只是想……想……」

  「想怎麼?想安慰他?還是想乘機攀上高枝,做你大少奶奶的夢?」

  「我沒有。」喜月被他眼中的怒火嚇得連忙澄清。「我只是擔心大少爺會因為莊姑娘而想不開,所以才會去看他。」

  「擔心?你還說你沒企圖?他是南府的少爺,需要你這卑賤的丫頭擔心什麼?憑你也配管我們南府的事?」她的一句擔心,讓南曄滿腹的怒火燃燒得更熾。

  她是他的丫頭,竟然還敢擔心南靖的事?她這種行為,就像一把利刀刺入他的心窩,痛得他發狂得想啃噬她的骨、她的肉。

  他殘忍、不留情的斥駡,擰痛喜月的心,她無言的垂下頭,隱藏眼中急湧的淚水。

  「奴婢不配,但是奴婢卻知道二少爺做的事不對,只是二少爺沒有權力利用別人,傷害別人。」喜月緊咬著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潰堤。

  「你竟敢說我的不是?」

  「奴婢只是實話實說。」她吸著鼻,已經有將一切置之度外的覺悟。

  「以往你不說實話,今兒個你卻大放厥辭,想來是我那位『兄長』,讓你的膽子壯了起來,是不是?」她愈為南靖抱不平,愈是讓他血液沸騰、怒火攻心。

  「不關大少爺的事。」她抬起頭看他,濕潤的眼眸看得他備覺刺眼。

  此刻她眼中的淚水,是為了誰而流?為南靖嗎?

  「你哭什麼?我不准你為別的男人流淚!不准你為別的男人抱不平!不准你替別的男人說話!」他抓緊她的手臂,煩躁的叫。

  「奴婢為誰哭,二少爺為什麼要在乎?」望著他暴怒而殘忍的神情,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她的反問像一盆冰水,澆熄他的怒火,震得他背脊、腳底發冷。

  沒錯,他為什麼要在乎?他不是從來不在乎別人的喜怒哀樂,為什麼卻獨獨在乎她?

  壓住內心升起的恐懼感,南曄用最輕蔑的口氣道:「因為你是我的丫頭,所以你所有情緒都是我的。」

  「奴婢服侍二少爺,不表示奴婢不思不想……」她紅著眼,忍不住反駁。

  「我不需要一個有「個性」、有「思想』的丫頭。」他用力推開她,眼底一片冰冷。

  「二、二少爺?」喜月一怔,豆大的淚水又滾出眼眶,濡濕長睫。「你不要奴婢了嗎?」

  南曄的心忽地揪痛得幾乎令他窒息,但他不敢去想那背後的意義。

  「我要的是一個,能夠完完全全忠實于我的丫頭,就算我說月亮是方的,她也會不說二話的贊同,而不是會背著王子,與敵人暗通款曲的丫頭。」他強忍無法控制的心跳,和腦中呼之欲出的答案,陰著臉覷她。

  「奴婢沒有……」喜月用力咬著唇瓣,幾乎可以嘗到血味。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愛他,也不敢奢望他愛她,只要能夠服侍他、看著他,她就心滿意足了,難道連這個微小的願望,她都無法擁有嗎?

  「滾!我不要聽你解釋。」

  「二少爺……」

  「滾回廚房去,我南曄沒有你這背叛主子的丫頭。」

  「二少爺,請不要趕奴婢走!奴婢不會再做任何讓你生氣的事。」喜月咚地一聲跪下,抓著他的衣擺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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