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韓綾 > 柔情女華佗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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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你的身體狀況雖比先前好許多,但還未調適回原先最好的狀態,所以我以一個大夫的身分向你宣佈,目前你還是一個病人的身分,你還不能下床。」 聽她這麼一說,陸逸淩心想,那可就糟了,他可不是一個習慣每日「無所事事」躺在床上,只要會「休息」的人。 要他在連續多日躺在床上,只能「休息」不能下床之後,還向他宣佈自己依然是一個病人,不能下床活動,仍要繼續他的「休息」,那可是會憋壞他的,而既然如此,那他只好…… 看出他打的主意,上官無雙笑得敏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中在打什麼主意,我可是事先告訴你,我不允許的。這點我會鄭重的要求逸風或逸顥。」 她搶先實行「先下手為強」這條至理名言,是誰曾說過「後下手遭殃」的?既然不想遭殃,那就只好先下手,這怨不得她的。 「你……」道了一個「你」,陸逸淩就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 他原本想叫逸風或逸顥其中一人,送些文件來給他看,順道解解悶,免得老是躺在床上而無所事事,休息久了,想要不累也難。卻沒想到被她給看穿,而且還趕在他前面宣告此項「不可行」。 「那你要我怎麼做呢?既不准我下床活動,又不准逸風他們送文件來給我看。你不怕我悶壞了,心情不好,病情好得更慢嗎?」他挑眉的提醒她。 側頭想了想,上官無雙心想他的話也挺有道理的,一個習慣忙碌的人,在一刹那間因為受傷要他暫停手中原有的工作而專心養病,那無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心裡既有了煩惱,直接或間接的都會影響列病情,她可不希望有這類的事情發生。 「那你想怎麼樣?我先聲明,不准有不合理或會影響病情的要求。」上官無雙妥協的退讓一步。 「那聊天算不算是一種不合理或影響病情的要求?」陸逸淩笑得狡猾的問。 聞言,她微微一愣的反問:「聊天?當然不算。你想和誰聊天?」 「當然是你。」他微笑的宣佈答案,將她驚愕的表情盡收眼底。 「我?為什麼是我?」上官無雙呆愕的看著他,實在不敢相信他方才說出口的話。 「為什麼不是你?」陸逸淩依舊一臉微笑的不答反問。 「我不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再說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聊的事。」她微蹙著眉道。 「我覺得你並不如你自己所說的,是個不好的聊天對象;相反的,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談心對象,你因為在外行走江湖多年,到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人,遇到許多事,是一個見過世面而且知識淵博的人,和你聊天我覺得很愉快。」他真摯的微笑道。 經他一誇讚,上官無雙反倒不好意思的微紅了臉。 陸逸淩心動的看著她微紅中更透著女性嬌媚的粉臉,連忙定下心神,提醒自己她目前可是一個「男人」。 「你是我的大夫,我是你的病人,身為大夫的你有責任照料病人的一切需求。一方面你可以藉著和我聊天,讓你的病人保持心情開朗,這有助於病情的恢復不是嗎?另一方面,我們可以來試著找出我們之間的話題,身為朋友總該互相瞭解彼此的,你說是不是呢?」他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笑容,乘勢追擊的道。 無奈的看了他一笑,「你的口才真好。」上官無雙有些莫可奈何的說道。 聽及她的話,陸逸淩明白這即代表她答應自己的要求,禁不住的,他臉上的笑意加深了。 「我會把這句話當成是你對我的一種讚美。」他笑著說道。 失笑搖搖頭,她繼續包紮他的傷口。 「你怎會跟著你師父的?你的父母呢?」他看著低垂著螓首為他包紮傷口的她。 上官無雙聞言微微一震,隨即恢復過來。 「我和師兄一樣,是個孤兒,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師父說他是在一個深夜裡,無意間在一條巷子中發現到還是繈褓中的我,我想我可能是被我的父母所遺棄的。」 「抱歉。」 「為什麼對我說抱歉?」她抬起訝異的眼睛。 「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身世。」 「沒關係,我不會在意的,所以請你也不用把它放在心上耿耿於懷。」上官無雙不介意的搖搖頭。 「當你知道你可能是被你的父母所遺棄的,你難道不會難過嗎?」陸逸淩心疼的問道。 「剛開始時是會難過,那時我常會自問,為什麼我的父母會不要我?但是時間一久,也就沒感覺了。」上官無雙淡淡的說道。 「也許你的雙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雖然她口中說了不在乎,但他仍可以敏銳的察覺到她所深藏的痛楚。 「也許吧!」她不反駁的附和,「陸大哥不用替我憂心,我已經不在意了,因為收養我的師父就像是我的雙親,而師兄就像我的兄長,所以感覺上,我又有了家人。」上官無雙微笑的告訴他不必為她感到難過。 「你真是堅強,如果換作一般人,可能早就一蹶不振的怨天尤人了。」陸逸淩不點破的配合她。 「我沒變成那樣,該感謝的是一直陪在我身旁的師父及師兄,是他們教我人生應有許多該完成的目標。」上官無雙帶笑的眼中,訴說著對他們深厚的感謝。 「你師父現在人在哪呢?」 「師兄沒告訴你們嗎?我師父已經在六年前過世了。」她簡短的敘述,原本帶笑的眼裡,換上了淺淺的憂傷。 「抱歉,我無意提起你的傷心事。」陸逸淩歉然的道。他可以想像,當她敬若親人的師父過世時,她痛不欲生的感覺,因為她是一個如此重視感情的人,否則她美麗、清澄的眼裡不會迷繞上淺淺的傷痛。 她搖搖頭,甩掉憂傷,「無妨,人總該學會遺忘的不是嗎?」雖口頭上如是說,可她知曉有些傷痛想學會遺忘,但卻總是忘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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