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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眼看他又要吻下來,我急忙妥協道:「就算我們是……接吻過的關係好不好?等一下!!」

  我再次用手抵住他壓下來的頭。「我想起來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吃過你的便當……啊!你做什麼!?」

  刻意翻高的領口眨眼間被他扯下,我聽見毛線斷裂的聲音。天!我總共也沒幾件高領的衣服,這麼輕易就給毀了一件……

  胸前的紅印子暴露在陽光下,轉眼又被他逼近的陰影覆蓋。

  「你再說一次,我們是什麼關係?」

  這……這算不算威脅?我嚇得忘了說話,也忘了掙扎。直到他滾燙的唇契合的貼上紅印中的一個,我才「呀」的叫出來。

  吻……吻痕?!難道那些……都是!?他他他……他竟在我身上留下那麼多……還是趁我睡迷糊的時候……

  「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他抬起頭又問。

  「非禮和被非禮的關係?」這是我能聯想到的最貼切的形容了……

  「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他終於嘶吼出聲。燃燒在眼底的怒火像是要把我掐死在當場。

  「哎?可是……」

  「你敢再給我『可是』看看!?」他沿著我胸前的紅痕一路吻下去,被他碰到的肌膚竟像是燒灼一般的熱……

  「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吻。

  「是……是……」

  「大聲一點!」再吻。

  「男女朋友啦……」我終於屈打成招。

  柱哥滿意的笑了。

  風兒吹上山坡,連躲在石縫裡的青草都像是被人收買了去,「沙沙」的嘲笑著我的委屈……

  第十步

  「男人果然是地球上最任性的動物!」我對子鵑說。

  「你受什麼刺激了?」室友邊看電視邊吹頭髮,一心二用之餘不忘對我表示關心。雖然只有一丁點。

  我一下子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那個……我被……」

  「你被?」子鵑的注意力終於落在我身上。「你被怎麼了?騙了財還是騙了色?」

  「財倒是沒有……」

  「那就是被人騙色了?你到底有沒有腦啊!?」子鵑抄起一隻大抱枕丟給我。「上次被人騙的還不夠,現在又來一次!?」

  「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倒是說清楚啊!」子鵑拍案而起,指著我的頭大聲數落。「看看你自己!話都說不好,就會支支吾吾的……像你這麼遲鈍的人就該趁早找人嫁了,然後呆在家裡相夫教子不問天下事!當初你爸媽放你出來自己討生活根本就是個天大的錯誤!說不定你哪天被人賣了還跟在人家屁股後頭數鈔票呢!明天我就寫封急件把叔叔阿姨從加拿大叫回來,勸他們多給你安排幾場體面的相親……」

  「子鵑!」我忍不住把抱枕丟回她身上。「你扯到哪兒去了?你……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啊?」

  可能是罵累了,子鵑抓起抱枕朝沙發裡一躺,丟給我一個字──「說!」

  「我……我是被人拐去當女朋友啦!」

  長達一分鐘的沉默。

  子鵑突然雙手捶著沙發墊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說你被人『拐』去當女朋友?」

  「嗯。」我嚴肅的點頭。

  「怎麼『拐』的?」

  「他……他親我……」我的聲音開始萎縮。

  「親了幾次?」

  「呃……」我伸出十根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數……「數不過來……」

  「你開什麼玩笑!?」子鵑「撲棱」一聲從沙發上坐起來,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瞪著我。「我從高中到現在談三場戀愛也不過才吻過七次!你……你一次就數不過來!?一定是你頭殼壞了!一加一等於?」

  「二。」

  「三加五?」

  「八。」

  「28乘36?」

  「子鵑!!!」我抗議。

  「好吧,言歸正傳。」子鵑重新在沙發上坐好,提出新的問題。「他除了親你還怎麼你了?」

  「他還……還……」想到胸前的吻痕,我頓時覺得像有兩把火在臉上燒似的,怎麼也開不了口。

  「這麼嚴重?」子鵑眯起眼睛,端出試探的口吻。「全壘打了?」

  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三壘?三壘上了沒有?」

  我先是搖頭,接著開始猶豫,最後直想把頭縮進脖子裡去……

  「你沒反抗?還是他對你用強?」

  「他……頭一次是趁我睡著的時候……另一次……另一次……」那算「用強」嗎?如果柱哥真打算「用強」,那該不是吻幾下就可以了事的吧?唔……全壘打……

  「另一次到底怎麼啦!?」子鵑開始不耐煩。

  「其實……以當時的情況來說……我可以反抗的……可是我忘了……」

  「你豬啊!?」子鵑抱頭哀號。「我怎麼會有你這種死黨?睡著的時候被人佔便宜也就算了,可以反抗的時候居然也被人牽著鼻子走……你的自我保護意識到哪兒去了!?天啊!我沒臉見人了……」

  「被『非禮』的好象是我吧?」我提醒對面自怨自哀的大姐頭。

  「對,被『非禮』的是你,從現在開始我不認識你,不要告訴任何人蕭亞蘭認識曹子鵑,我不是你的室友,不是你的死黨,不是你的財政顧問,不是你的管家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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