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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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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表面現象。真正的特別應該是你這樣──大隱隱於市。你本身就像一個謎,一團霧,我看了幾次都看不透,索性就不看了。我怕看得太深,反而傷了自己。」 「子鵑,知不知道你像什麼?」 「我像什麼?」 「你像一隻蚌。外表堅硬得毫無破綻,其實內心是非常柔軟的。」 「你抱著一隻蚌這麼久,不覺得硬麼?」 一個柔軟的吻輕輕印在我額頭上。「我不怕硬,只怕你不肯把蚌殼打開。」 「笨蛋!笨蛋!笨蛋!」我一拳接一拳捶在他身上。「我都告訴你我是個怎樣的人了,你還對我感什麼興趣呢?」 他托起我的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我。 「你錯了。那不是感興趣,是喜歡。」 「喜歡?」 「說得再深入點兒,我想我愛上你了。」 我揉揉眼睛,淚水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 「你說……你愛我?」 「就算是吧。」 「愛一隻蚌可能很辛苦……」 「我會看著辦。」 他聳聳肩,眼角的笑紋加深。 我氣得又捶他兩拳。「你的專業知識該不會又缺了一章吧?表白哪有這麼馬虎的?我以前……唔……」 他俯身吻住我的唇,也封住我繼續抱怨的機會。 這一次,我沒有抗拒。 這是個綿長而醉人的吻,我深深感應到他的存在。我知道這與酒精無關。如他所說,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化學反應──人們稱之為愛情,其實就是種讓人頭腦發熱的激素。這種時候,世間一切錯誤都是被允許的。不管天堂還是地獄,無怨無悔。 「你願意繼續?」 聽到他的聲音,我睜開眼睛。視野裡只有他的臉,和天花板。原來我不知不覺躺倒在沙發上,鬆開的浴袍也只能勉強掩住一半春光。 「你覺得呢?」我的手指在他頸間摸索,輕輕勾出那枚墜子。「如果你想要,我會配合。」 「我不希望你後悔。」 「你覺得我會嗎?」 看著他的沉默,我笑了。勾著墜子的手微微用力,我將他拉向自己,讓他的唇落在自己唇上。這便是回答。 接著,就是天雷勾動地火,需要打馬賽克的鏡頭了…… 電話鈴一早就吵得人不得安寧。我睡意朦朧的摸向床頭,一把抓過話筒。 「喂……誰啊?」 幾秒的沉默後,聽筒裡傳出一把女孩的聲音。「你是誰?」 「我是曹子鵑,你找誰?」我邊問邊吞下一個呵欠。 「我找卿哥。」 「這裡沒有……啊,對了。」我揉著太陽穴坐起來,終於想起這是什麼地方,也想起了昨夜的一切。 床上沒有第二個人。我摸了摸旁邊,被單還是溫的。 「你等一下。」我擱下話筒,裹著被單下床。 赤足走在涼絲絲的地磚上,我來到臥室門口,隱約聽到浴室裡的水聲。 回到床邊,我告訴電話那頭的人:「他在洗澡,你把姓名和電話留下,我讓他待會兒打回去。喂?」 「不必了,我馬上就到。」 電話突然掛斷。我莫名其妙的放下聽筒,抓著還沒完全飄走的睡意躺回床上,整個人沈入一種似睡非睡、半夢半醒的狀態。 原來做愛這麼累,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第一次的關係。 發展到這一步,並不能說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可將來會怎麼樣?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什麼都知道就不好玩了──這是從他那兒學來的道理。 看著辦吧……我也算真正放縱過自己的人了。現在真想好好再睡一覺…… 朦朦朧朧的,身旁突然多了種切實的存在感。我伸出一隻手摸索過去。什麼都沒摸到,手腕突然被捉個正著。我笑著睜眼,對上一雙溫柔的眼睛。 「早。」我主動打招呼,聲音還有些疲倦。 趙文卿吻了吻我的指關節,一聲不吭的幫我把被單拉好。 「你怎麼了?」我發覺他神色古怪,眉宇間仿佛有些歉意和責備。 等了半天,他終於開口:「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第一次?」 「原來就為這個……你又沒問我。」 「那你也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誤導我。」 「我怎麼誤導你了?」 「你說你談過三次戀愛,又說什麼以前的男……等一下,你是故意刺激我的?」他那雙有著很長睫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如果不是太疲倦,我想我一定會把屋頂笑翻。 「我想看你情緒波動的樣子。」我實話告訴他。「因為你老是成竹在胸,泰山崩于前卻依然每分鐘心跳七十下。我看了有氣。」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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