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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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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看出來的?」我納悶的問。他看出來了,卻還說我偽裝的好?偽裝……我不喜歡,非常不喜歡這個詞。 「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我堅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今晚是星光派對。」 「那又怎樣?」 「Happy hour就該忘掉那些不愉快,有什麼等派對結束後再說。如何?」 這是在徵求我的意見麼?不能否認,他說的有道理。我走進「愛琴海」的初衷,不也是找尋一處可以暫時拋開一切的地方?就算離開這裡的時候要重新把包袱背回肩上,這一刻身心的偷閒……又何妨呢? 「剛才Joe有沒有讓你拿幸運星?」他突然問。 「幸運星……是不是這個?」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粉紅色的小星星。這是進門時Joe讓我從一個紙箱裡摸出來的。 「收好,別弄丟了。」 「沒問題,不過這有什麼用?」我舉起星星對著屋頂的燈光仔細端詳。 這種幸運星我也折過,學生時代在女孩堆裡很流行這個。只要一根長長的紙條,照著一個固定角度來回折,最後捏出五個角就行了。 「等一下到遊戲時間你就知道了。」他說。 「遊戲時間?」我立刻想到綜藝節目裡常見的整人招數──真心話大冒險、吃恐怖料理、久久神功、電椅懲罰…… 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因為對面那張該死的大眾臉上正慢慢浮現出比往常更為燦爛的表情──那應該可以稱之為「得逞的笑」。 「我可不可以不要玩了……」 「為什麼?」他攤開手掌,一枚藍色的幸運星平躺在掌心。「遊戲是公平的,大家機會均等,為什麼不要參加?」 我一時找不到理由,卻發現另一個疑點。 「為什麼你的是藍色的?」 他看看我手裡的星星,又看看自己的,說了句讓我吐血的話── 「我也不知道。」 沒等我抱怨出聲,燈光突然變暗,只有前面的小舞臺籠罩在奪目的亮光裡。 不會吧,要開始了?哪能這樣死得不明不白? 「喂……」我戳他手腕一下,還想問,卻被突然奏響的鼓點蓋住聲音。 一身亮片裝的Joe手持麥克風跳上臺。一段搞笑的歡迎辭後,他開始講述遊戲規則──粉紅色幸運星代表女士,藍色幸運星代表男士,分別從兩隻紙箱裡抽出,屆時號碼會隨機打在牆壁上,被點到的男女必須上臺接受指示,而指示就放在舞臺中央的另一個紙箱裡,由司儀來抽。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第一對男女上臺接受指示──模仿張洪量和莫文蔚的《廣島之戀》;第二對男女上臺──跟著DJ播放的舞曲跳一分鐘探戈;還有第三對──用兩根吸管同時喝掉一整杯Music Dreamer Special…… 當我看到第六對男女得到的指示是男方必須背著女方繞場一周的時候,我開始緊張了。 這哪裡是什麼「星光派對」?分明是變相的「非常男女」…… 牆上的隨機數字轉啊轉,我的心臟也跟著跳啊跳。前面這些「懲罰」已有愈演愈烈的跡象,倘若照這個趨勢走下去……天知道那個紙箱裡還有什麼勁爆指示等著下一對倒黴蛋…… 「二十八號?二十八號小姐在嗎……」 Joe的聲音在音樂裡回蕩,卻不見有人上臺。 「是不是去洗手間了?」旁邊那桌發出議論。 「二十八號小姐請立刻到臺上來……」 我猛然驚醒,低頭看到手裡尚未拆開的幸運星。不會……這麼衰吧? 手抖抖的展開紙條,一圈……兩圈……三……額角浮起幾條小丸子黑線,外加兩滴冷汗。 咬牙起身,我大步走上舞臺,用壯士斷腕的勇氣把紙條舉到Joe眼前。 「別叫了,我就是二十八號。」 Joe笑嘻嘻的看我一眼,那口白牙今晚格外閃亮。他又啟動了隨機程序,牆上的號碼開始轉圈圈。 此刻的我反倒沒剛才那麼緊張了。既然逃不掉,玩遊戲嘛,誰來都一樣…… 「十二號?十二號先生請上臺!」 站在明亮的舞臺中央,我看臺下是一片人影重重的昏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開始覺得慶倖。要是最終都沒有人上來,遊戲是不是可以就這麼算了? 「十二號先生請……」 「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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