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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受到上官律的鼓舞,小子楚吸吸鼻子,怯懦的站到上官析事跟前,「那天……」就這樣,她將如何讓齊心紫受傷的經過都告訴了上官祈聿,雖然其中有些斷斷續續。但還是說得詳細。

  「你說……她看見了你?!」

  「嗯,是真的。」她還記得當齊心紫往她的方向看來時。那淩厲的眼神。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上官祈聿抬起炯亮的雙眸,

  「她在哪裡?」視線射向上官律。

  「我派最精英的部隊送她回去東突厥,現下只怕已經在半路上了。」

  「可惡!」上官祈聿咒駡了一聲,轉身就想往外走。

  「等等,你要去哪?」

  「當然是找她回來。」

  「你為何一定非要她不可?」

  「因為……」

  「因為你念她、你想地、你早就愛上了她!」像是要敲進他心內,上官律用力的說。

  這一番話,撼動了上官祈聿冰封的心。

  他愛她?!他喜愛她的陪伴。喜愛嬌寵她,會在她無助絕望時感到心痛,想緊緊的摟抱住她弱小顫抖的身子、這是愛嗎?

  他怎麼不反駁上官律,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了是嗎?他怎麼不像以往一樣嘲笑愛是這個人世間最愚蠢的事物呢?

  唉!愚蠢的是他,是他逼走此生中最重要的女人!最愛的女人。

  早在第一眼看到她無助弱小,與兔子對話的可愛模樣,他便愛上了她,但他卻欺騙自己是為了教訓愚蠢的突厥。

  早在他為她包紮扭傷的足踝時,他便戀上了她,但他卻欺騙自己是為了不讓她的腳傷牽繫住自己。

  早在之前他們戲水、下棋、談天、歡愛時,他就陷在她的溫柔陷阱裡,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她。

  但自尊高傲如他,絕不允許自己被她的一顰一笑所牽動,所以他只有傷害她、漠視她,沒想到他錯了、錯了……

  但是現在還不晚,他一向不是個會向命運低頭的人,他。上官祈聿,從來就是個要就會得到的王者。

  「謝了,我欠你一次,齊心紫的事就交給你了。」上官祈聿說完就邁開大步朝門外走了出去。

  「我記著了。呵……看來我得趕緊去告訴弄梅這個好消息。」

  無言的躺臥在床上,裘雪就這樣怔怔的盯著前方,突然對自我感到厭惡。

  回到家的這些天來,她想了很多以前她根木不會思考到的事,她長大了,或許是被迫成長,面對現實,她巳非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了。

  回憶起她睜開眼的那一刹那,娘的淚水、爹的歡欣、夏娃的擁抱,讓她感受到親情是世間最美好的事物,也是絕不會因時間與空間淡化的事物。

  她為自己當初居然會不想回來感到羞愧,她感謝上官律,感謝他擅自為她所作的決定。

  沒想到娘居然將小柔給帶了回來,她對她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就抱著它,對它說話,我跟它說,它的主人一定會再回來,我是說給它聽,也是說給自已聽……」

  她傷了家人的心,當她在「那裡」過得好、睡得飽的時侯,家人卻是對她牽腸又掛肚……她好不孝!

  裘雪逗弄身邊的小柔,「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而小柔只是以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盯著她看。

  現在的小柔,已經比之前長大了數倍,看來它在這兒顯然過得還不錯。

  「唉!可是我、我……忘不了,我還是無法忘懷他、你說我該如何是好?是否只能抱著回憶度過下半生呢?」她輕輕的撫著小柔的毛,看著它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你也看過他,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人呢?」明知它無法回應自己,她仍自顧自的說。「在我的心中,他是我最愛的男人,可是,他不愛我,我用盡了辦法,卻只換來他不信任的回報,我累了……」淚水潛然落下,滴落在床上,沾濕了枕頭。

  緊緊的樓住小柔,裘雪有些泣不成聲,「我……到底……該怎……麼辦?」小手扭著胸前的衣裳,「這裡還是好痛!」

  隱約間似乎有人輕歎了口氣,忽然窗外躍進了一名高大男子,男子背著光,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裘雪訝異的從床上坐起身,愣愣的指著男子,話始終卡在喉中,淚卻流得更凶了。

  男子狀似無奈的緩緩開口,「呵,你怎麼還是喜歡跟一隻不會說話的免於交談?」

  「你、你……為什麼……」裘雪哽咽,為什麼他還會出現在這兒?為什麼他還要出現?

  一個箭步,上官祈聿上前摟緊了淚水縱橫的裘雪。寵溺的說:「你別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

  「你……怎麼……」真的是他嗎?他怎麼會說出如此溫柔的情話,這是夢嗎?

  看著她一臉不信與訝異的神情,上官祈聿懊惱的神色溢於言表。

  該死的!看他將她傷得多重。

  她現在的表情,就好像看到豺狼虎豹般,見狀,他的心就像被那些兇惡猛獸啃咬、撕裂,但那是他的報應,他應得的懲罰。

  他一人種的因,就讓他一人來承擔,不要讓她也跟著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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