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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不介紹一下你朋友?」

  「這……」

  他正要開口,卻馬上被克莉絲汀搶白,「不用了,我們不是朋友,我也不想認識你,或是你。」各望了眼前狀似親昵的兩人一眼,她絲毫不婉轉的拒絕。

  這女人挺有意思的。白情茹在心中下了結論,可惜他們應該沒多少時間陪她在這美麗的異國慢慢熟識。

  因為據她的小道消息指出,老夫人很快的就會徵召龍日揚回去,至於原因嘛,就各自心照不宣了。

  國家不能一日無君,同樣的,集團也不能一日無領袖,她相信他會諒解自己都是為集團著想,不會怪她吧?

  短暫的旅程匆匆的展開,註定要匆匆的結束,可憐是它短得甚至不滿一周,這樣的生活,也無怪乎龍日揚老喊著自己快要精神衰弱。

  「既然這位美麗的小姐並不想結識我們,我想我們應該保持基本的紳士風度,讓她離開,日揚,你說是吧?」故意妨礙龍日揚,白情茹相信他現在一定在心裡恨她恨得牙癢癢的卻無法反駁。

  不過她愧疚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她是幫他快刀斬亂麻以絕後患,說不定他以後還會感激她咧!

  「是呀,情茹,不過你的紳士風度什麼時候冒出頭了?」無奈的放開阻擋克莉絲汀的手臂,他一向拿白情茹沒轍。

  「現在。」白情茹嘟了下唇,實際的道,答案著實令龍日揚哭笑不得。

  用怪異的眼神睨了兩人一眼,克莉絲汀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細瘦的背影給人一種孤芳自傲的感歎。

  或許她希望這真的是最後一次見面,而他身邊的女人可以將他看牢靠一點。

  「走吧,別再依依不捨了,人都走遠了。」勾起龍日揚的手臂,她催促著。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他本來以為白情茹認出克莉絲汀後,會想知道那日機場相遇後的發展與現在偶然相遇的關連,但她絕口不提,卻也讓他松了一口氣。

  也罷,反正他從來也不曾瞭解這女人腦袋裡頭裝了什麼,即使他們已經共同生活二十餘載。

  「那就別說吧。」無所謂的聳肩,她也不在乎龍日揚要說她什麼,或是心裡怎麼想。

  「是,白小姐,請問你接著想去哪?」

  「隨便嘍,我想我們去看看『塞納河畔最後的餘暉』好了。」她語意帶有弦外之音,可惜龍日揚沒聽出來。

  腦中還殘留著方才巧遇克莉絲汀的片段,其實第一眼看著她從階梯上走下,他居然瞬間從她臉上讀到了!哀傷?

  沒錯,應該就是那種情緒,如果他沒眼花。

  但是她為什麼要哀傷?難道是因為沒錢?或是……感情問題?

  算了,與其在這裡猜測,不如明後天再去「好好拜訪」她一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她是導遊好了。

  如此想著,早把白情茹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而也未發現自己對克莉絲汀的關心似乎有些逾越。

  當心出了軌,是不是就很難將它導回來?

  ***

  走入漆黑的室內,熟悉的按下門邊的開關卻不見明亮,她上下繼續試了幾次依舊如此。

  莫非燈壞了?早上出門時明明還好好的……

  「綠?」她呼喚一聲,不瞭解為何平時總會守在門邊等待的貓,此刻不見蹤影。

  突兀的一道陰影掠上克莉絲汀的心頭,卻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被左右竄出的兩名黑衣男子架住。

  因為黑暗,讓克莉絲汀無法看清他們的面容,不過還是能借著微弱的街燈看出他們似乎是東方人。

  「你們是誰?」

  沒有回答,一名黑衣人從身上掏出一塊沾了哥羅芳的布,覆上她的口鼻。

  克莉絲汀隨即閉氣,卻依舊因無法逃離撲鼻的迷藥,她沉沉的陷入一片黑暗,癱軟的倒下……

  川流不息的車輛,疾駛在繁亂的市中心,七點半,正好是交通最擁擠的上班時間。

  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同樣卡在車流中,車主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低聲咒駡一句不堪入耳的髒話,而坐在後座的兩人則是回敬他一個大白眼。

  「做什麼?我最恨塞車!」劉文淵敲了一下方向盤,「叭」的一聲,吵死人的喇叭聲幾乎劃破耳膜。「拜託你,修養、修養。」龍日揚安撫著。雖然他也同樣塞得不耐煩,但至少還保有基本的涵養。事實上他還挺怕劉文淵一個不高興,沖上前去找路口指揮的交通警察理論,質問他們為何把臺北交通弄成這副德行。

  臺北……歎了一口氣,龍日揚玩弄著手指關節,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心中難免有些鬱悶。他居然又回到這個地方,但這不是令他鬱卒不堪的最大主因,反正總是要回來的,是他實在不得不哀悼自己「短」得可憐的休假。

  老天爺,三天?!有沒有搞錯?扣除坐在飛機上的時間,他待在倫敦居然只有短短的三日!

  白情茹啊白情茹,你未免太沒人情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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