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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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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小姐:那為何又會變成千里遠呢? Blue fish:因為愛與恨是一體兩面,雖然愛還在,但恨的介入硬將兩顆心扯遠了。 時間變得漫長,桌上的咖啡已經變涼,雷頌昕一直沒等到快樂小姐的回覆,他想,也許對方還是個單純的孩子,不能理解他所說的話,很多事,都要經歷過了才會知道,就像他一樣。 快樂小姐:如果……我真的愛上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去恨他。 這是他回到電腦前,見到留在螢幕上的最後一句話,而快樂小姐已經離線了。 入夜的山區,升起嫋嫋白霧,讓人有如置身太虛幻境。 將比著七的手指合成一個方形的框框,在星光點點的夜空下,不遠處那架著相機的身影成為管晴悠眼裡一張獨一無二的相片。 「你在做什麼?」注意到她這個小小的動作,雷頌昕轉過身笑著問她。 經過一段時間的追求與相處,他倆終於正式跨入情侶關係。 「拍你囉。」她眯起一隻眼看著框框裡的他回答。 「不拍裸照了嗎?」將鏡頭朝正東方的天域對好焦距,一切準備就緒後,他朝她走了過來,與她一同坐在鋪了睡袋的草地上。 他喜歡她今天把頭髮全放下來的樣子,讓她多了幾分成熟韻致的女人味,單單一個觸碰都能輕易牽動他的心。 「誰說的?我只是想捕捉不同的你。」藏著無限活力的圓眼直瞅著他,看得雷頌昕連忙將目光轉向被雲霧繚繞的山頭。 「那麼我想你要用一輩子的時間才捕捉得完。」他方才幾乎控制不住地想抱住她吻個夠。 「那我就用一輩子……」管晴悠忽然打住話,沒繼續往下說。 登山用的瓦斯爐上正煮著逐漸沸騰的山泉,融合著陣陣的咖啡香氣。 從他開始說要追求她後,他們之間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化學變化,這種變化讓她會不時的想起他,甚至把她原以為只會用在家人身上的牽掛也系在他身上,但說到一輩子……似乎又太長了些。 「一輩子什麼?」經過這陣子的相處,他發覺她平常雖是個快樂單純的女孩兒,但當他們聊到某些事時,她又會變得十分敏感。 「雷先生,你說愛情能維持一輩子嗎?」管晴悠盤起腿,一手摸著趴在她身邊的果醬,心裡想著不曉得今天晚上能不能順利拍到流星雨的軌跡。 「也許能,也許不能。」他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因為她對他仍停留在「雷先生」的階段,這讓他有很大的……挫折感。 「喔。」管晴悠將下巴抵在屈起的膝蓋上,銀白的月光透過樹縫篩落在她臉上,抹上了淡淡的愁思。 原來,他也不能保證愛情的長久,就如同她沒有把握她能這樣子喜歡他多久一樣,也許是一輩子,也有可能只是短短的幾天…… 「能不能一輩子是要靠兩個人共同去維持,我會盡全力去維持,你呢?」他將視線移至漆黑的遠方,看似無謂,其實心裡緊張得直發抖。 「也許會,也許不會。」 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他,雷頌昕錯愕地轉回頭,見她調皮的向他眨了眨眼睛。 「鬼靈精。」他笑道,長手一伸攬住她,讓她的頭輕輕靠著他的肩膀。 「我們今晚真的能看見流星嗎?」根據天文學家的預測,最起碼也要到二十號才看得見流星群,現在上山好像太早了些。 「聽說誠心祈禱的話流星就會出現,幸運的話,我們就能比別人提早二天看見流星。」流星雨是這幾年才流行的事,依他過去拍攝的經驗,今晚在這空曠的東部山區看見流星雨的機率應該很大。 「好冷喔。」換了換姿勢,她躲進他懷裡取暖。 這片胸膛好溫暖,溫暖得讓她想一直待在他懷裡,不想走開。 「其實……我並不喜歡流星。」望著滿布星子的夜空,她有些遺憾的說。 在只剩蟲唧的夜晚,雷頌昕沒出聲,僅低頭凝視著她略帶憂傷的側臉。 「小時候我常常半夜不睡覺,趴在床邊的窗口等著星星掉下來,因為姊姊跟我說,只要對著掉下來的星星許願,飛到天上去的爸爸就會回來,後來我才知道,不管我許了多少個願望,爸爸都不會回來了。」這也是為什麼當攝影社的同伴們熱烈的討論去哪兒拍流星時,唯有她一個人選擇躲在暗房裡,不想聽到關於星星的事。 「如果我知道你不喜歡,就不會帶你來這裡。」他的手指輕輕為她拭去掛在臉上的淚珠,心被她突如其來的淚給絞得疼痛不已。 管晴悠馬上搖了搖頭,漾開笑臉,看著他說:「我很高興陪我看星星的人是你。呵,在雷先生面前我好像又變回從前那個膽小又愛纏人的小女孩了,老是說一些很傻氣的話,你不能偷偷笑我喔。」 「悠悠,不要勉強自己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偽裝自己。」他吻著她淚濕的眼皮,把她失去親人的傷痛看得清清楚楚。 「你好討厭,淨說些讓人想哭的話……」手指揩去再度淌下的淚,管晴悠微揚的唇突然抿直成一條線。 「那就哭吧!」他溫柔的說。 「我只是、只是不想再讓別人為我擔心……」淚水一旦潰堤,便濤濤不絕,她伏到他胸口,像個孩子般的抽噎。 「傻女孩,會擔心你的人也都是關心你的人,我也會擔心你。」他輕拍著她顫動的肩膀。 「擔心我什麼?」管晴悠抬起紅通通的眼,吸了吸鼻子問。她又沒讓他知道她心臟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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