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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邵剛大怒道:「你說謊!」等……他還得等多久?他不願再等!

  她冷哼道:「我才沒有,我這麼說的理由有二,第一,你尚未完全領悟禦天劍法的精妙之處。第二,你該清楚你自個兒的病,當你發病時是不會對身體造成直接的傷害,但是陷入瘋狂狀態的你,根本失去了禦天劍法最重要的修練條件,心靜,也將無法發揮劍法的全部威力。」

  邵剛一愣,囁嚅道:「我不一定會在報仇時發病。」

  她明白道出他的心虛。「可是有極大的可能你會因面對仇人的憤怒而發病,那時你別說報仇,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我……」他的聲音虛軟無力,再也不敢看向她的眼。

  她得意一笑,戳了戳他的俊臉。「現在既然齊夏說能治你的病,你就該先把你的病治好,同時趁這些日子中將劍法修練完善,至於你的仇人,等到時機成熟時我自然會告訴你。」

  邵剛沉默不語,神色無奈。他終於體認到一個重要的事實。那就是絕不要和柳青娘爭辯,和她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他沒有一次能在言語間勝過她,愈是試著反抗,下場就愈是淒慘。

  他暗自下了決定.不論她說些什麼,他都不再回應。

  見他似是認同了她的話,她笑吟吟道:「懂了嗎?」

  他面有不甘地點點頭,之後有些尷尬地問道:「那……我們以後還要繼續……做這些事嗎?」

  「當然要。」她挑眉詭笑,神色輕佻,突地低下頭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在唇齒間嘗到一抹血腥。她的「目的」可不是只做一次使能達成的,當然要繼續努力下去才行。

  邵剛沒有反抗,他已經明白反抗她沒有意義,她總是能主導他的一言一行。雖然他十分好奇她咬他的用意,但既使他問了,她也不見得會回答他。

  她若是想告訴他,不用他開口問她,她也會主動說出口,但若是她不願回答,他再怎麼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與其得到她閃爍模糊的言詞,他寧願不問。

  「你是我的,永遠都不要忘記,你是我的……」幽渺的邪詭杏眸深深望著他,化為無形情絲緊緊縛著他的心。

  邵剛閉上眼不再言語,他知道那是消極的逃避,

  他可以躲開她的眼,卻躲不開自己的心。他——真正要對抗的並不是她……而是那顆他無法控制的心。

  第九章

  邵剛靜靜站在柳林前,銀白月光穿透林葉間形成片片暗影落在他臉上,他的神色陰晴不定。

  好快,他和她已相識近五年了。

  月亮仍如當年那麼圓,柳林仍如當年那般翠綠,他的人卻已改變。當年的他只有十七歲,現在的他已二十一。

  為什麼他仍忘不了柳青娘?十七歲的他不明白,二十一歲的他卻十分清楚,只是他仍不敢承認,也不願承認。

  他撫向胸口,那裡就是答案所在.如同傷痕留在他心窩,柳青娘也留在他心中,傷痕或許可以治癒,他卻無法將她遺忘。

  因為,他早已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

  柳青娘那甜膩的輕笑又在他腦海中響起,她的話像是誓言又如詛咒。「剛,我是真心放你,不過,就算是我放了你,你也絕對離不開我。你,一定會再回來找我!」

  邵剛自嘲地一笑。她說得對極了,他果然又回來找她。他的一舉一動都如同她所預料,他,永遠逃不開她。

  他看向手上的青石戒,那是她給他的信物,卻更像是枷鎖,鎖的不只是他的人,也是他的心。

  當日她說放開他時,並沒有向他要口青石戒,想來是她早算准了他一定會再回來找她。

  他心中燃起了小小的火焰,是欣喜也是氣憤,無奈中卻也帶著甜蜜。無論如何,他又回到了這裡,有著她在的這裡。

  她的身旁,是他惟一的歸屬。

  柳青娘安然斜倚在竹根上,見到他進屋時毫無半分驚訝之色。「你來做什麼?」她早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回到她的身旁。

  不過,她要的不只是他的人,還包括他那顆封閉的心。

  「我來見你。」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眼中充滿渴望,和少年時的青澀不同,他已是個成熟的男人,暌遠多日再見到她,他苦苦壓抑的欲望已到極限。

  柳青娘可沒他的好興致,杏眸一轉,溜過幾許怒意,她冷冷笑道:「幾日不見,你的嘴可變得甜多了,想來是在別的女人那兒學得的是嗎?方才你在萬春樓可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你派人監視我?」邵剛面色冷酷如常,眼底卻隱著淡淡笑意,他並不以自己的行蹤受到監視而惱怒,反而認為這是她在意他的表現。

  她在為他吃醋!這是不是代表她仍放不開他?就如他離不開她一般,她,是不是也忘不了他?

  柳青娘冷哼道:「別太抬舉你自己,只是萬春樓中有我的人在,任何人在那兒的一舉一動,我全部都會知道。」她的話倒是真的,萬春樓何止有她的人在,那地方本就是她的另一個秘密據點。

  他表白道:「我並沒有碰潘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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