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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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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先到客棧中交待一下,待會兒便帶你去見齊夏。」她淡淡一笑,轉身走出竹屋。 邵剛點點頭,二話不說地跟在她身後,表情又恢復平日的冷酷,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雖然他無法忘懷仇恨,可她的話卻重重系在地冰封已久的心上,讓他建立多年的心防出現一絲裂痕。 她,慢慢地影響了他,而他也慢慢地因地而改變。 這種改變好嗎?對嗎? 明明早在十年前他就下定決心,除了報仇外,他什麼都不想,也什麼都不要。 不!他不會改變! 他不能改變! 在邵剛隨柳青娘到客棧向刑嚴和阿朗簡單交待過後,二人便出了客棧往西慢步而行。 一路上山明水秀、風光明媚,但邵剛卻沒心思欣賞風景,他不時打量著柳青娘,目光充滿狐疑。 她發覺了他的異樣。「怎麼了?」 「我覺得阿朗看我的目光很奇怪。」 柳青娘秀眉一挑,不解問道:「奇怪?」 「對,好像有些疑惑、有些猜忌,與其說是厭惡,倒不如說是嫉恨,還有一絲哀怨。」邵剛回想著方才在客棧內,阿朗瞧著他的詭異眼神,那可不是阿朗頭一次這麼看他,好像從之前他開始睡在阿朗鋪上就開始了。 柳青娘噗嗤一笑。「你多心了。」呵呵,小鬼半年前因他的緣故被她差去做事,接連十多天無法在小鬼最心愛的寶貝床上好好睡上一覺,而這次他回來又是宿在小鬼的床,也難怪小鬼記恨于他。 邵剛睨了她那過於得意的笑一眼,認識她愈久,他就愈看得出她何時不懷好意。她這樣別有深意的笑,想必他的猜想無誤,阿朗的確對他有所不滿。 「他是不是喜歡你?」他的心底酸酸的、悶悶的,纏糾著一種無法形容也說不出口的苦澀,逼迫得他寢食難安,日夜不得安寧。 這是他惟一想得出來的理由,他和阿朗素不相識,更無仇怨,二人若說有何共通之處,就是二人都識得柳青娘。 她的性格雖壞,但他卻不能否認她那獨特的奇異魅力,連他都忍不住為她心動,何況是和她相處已久的阿朗。 柳青娘杏眸圓睜,啞然失笑道:「喜歡我?呵呵,他可沒那個膽子。」他可真是異想天開,小鬼若是聽到他這話,包准當場嚇得昏過去。 咦?等等……他的神態似乎有些不悅。難不成……他在吃醋嗎? 她的笑轉為邪詭,不懷好意地問道:「剛,你在吃醋嗎?」 邵剛腳下一頓,驚怒吼道:「才不是!」他才不是在吃醋!只不過有些小小在意,只不過他不想見到有旁的男人對她懷有愛意,他……他才不會為她吃醋! 「那你剛剛為什麼臉色那麼難看,可別告訴我你是在意阿朗,你向來不是個會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她毫不放鬆地繼續追問他。 他低頭不語,緊抿薄唇,不管她如何追問,他就是不開口。柳青娘呼了一聲,知道他已到了忍耐的極限,也就不再逼他。 走了約二個時辰後,野樹亂草,景色更形荒涼。 柳青娘帶他進了一座茂密樹林,她熟悉地左拐右繞,大抵又過了一個時辰,二人終於在一間小小草蘆前停下腳步。 柳青娘高聲喚道:「老酒鬼。」 「鬼丫頭,早同你說就算你不和旁人一般叫我神醫,也得叫我一聲齊爺爺,老是吃定我怕你,總這麼沒大沒小。」一白首老者疾步自廬內走出,言詞之間雖是埋怨,但從滿面的笑容便可看出他心中的欣喜之情。 他在見到邵剛時一怔,目光轉為銳利。「這是什麼人?」 柳青娘微笑道:「他是我帶來的人,他有事拜託你,你幫幫他可好?」 齊夏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道:「你都開了口,我怎敢不幫忙,說,又要怎麼折騰我這身老骨頭?」 柳青娘嬌幄道:「哪敢折騰你老人家,只不過是想請你煉顆逆天丸。」 「逆天丸?」齊夏眉頭一皺,老眼閃著灼灼精光。「鬼丫頭,這人和你什麼關係?」 柳青娘神色不變,笑吟吟道:「也沒什麼了不得的關係,只不過是個做買賣的客人。」嘖,就知道囉嗦老頭必定問東問西,但天下間也只有老頭煉得出逆天九,這可找不了別人。 邵剛站在一旁,俊臉冷酷依然,眼色卻微微一黯。他只是個客人嗎?他和她之間只是買賣關係嗎? 他不由得想起她之前告訴他,絕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所開的價碼,也就是說,她不想讓旁人知道她和他的親密關係,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對她而言,又算是什麼?真的只是客人嗎?可是他對她……他對她卻絕不只是買賣關係!可惡! 他猛地暴躁起來,沉聲道:「對,我只是她的客人,和她沒有別的關係。」 柳青娘不解地挑眉,對他突如其來的怒氣感到訝異,也有些憤怒,但當著齊夏的面不好問他,只能將不滿先藏在心底,杏眸卻忍不住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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