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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是魔劍,名為狼牙,伴著仇恨天數年,奪走無數人命的夥伴。

  柳青娘從床上支起身,任由碧青色的絲被從她美麗姣好的身子滑下,雪白柔潤的肌膚上染著無數紅印,滿布全身,那是二人方才激情歡愛的鐵證。

  「我有事告訴你,你聽完再走。」纖纖小手托著白潤的下巴,她專注地望著仇恨天強健的背影,知道他不會也不能拒絕她。

  仇恨天直挺挺地站在門口,依然一語不發。高大的背影如山般巍然,也像山般沉默。

  柳青娘也不在意,她自顧自地說道:「你以後不用再來找我了,至於你要的那個『答案』,我會派人通知你。」早就知道他不喜多言,認識他愈久,他的話愈少。

  仇恨天緩緩轉過身來,石刻般的臉英挺清俊,他看來大約只有二十出頭。

  武林中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後都會微微一愣,沒人想得到如此年輕俊挺的男人會是那可怕至極的魔狼。

  仇恨天的外表一點也不可怕,甚至可說是相當的英俊迷人,絲毫沒有任何粗曠野蠻的駭人氣息。

  除了他的眼睛。他有著一雙貪婪、饑渴,毫不饜足的嗜血閑眸。現在那雙令人膽寒的野獸之眼,正直在望進柳青娘那幽渺難測的杏眸。

  二人對望半晌,仇恨天終於開了口,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如同他的人一般冷硬。「我知道了。」

  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波動,更無任何情感,暗黑陰沉有如最深濃的夜色。但他握著劍的手,卻輕輕顫抖,像是在隱藏著什麼一般。

  柳青娘咪起眼,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回答。認識他這麼久,除非必要,他向來不多話。她翻過身,嬌慵地往後靠坐在牆上,動作柔軟纖細卻內蘊著無限力量。

  冰冷的眼燃起一絲溫度,有了些許波動。仇恨天望著她,有些惱怒地感覺到又升起火焰,雖然剛剛他們才有過激烈徹底的歡愛,但她總有辦法激起他的欲望。

  柳青娘斜睨著他,溫潤的紅唇彎成誘惑的笑,如白玉精雕的雪臂伸向他,那是無言的邀請。

  仇恨天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低吼,放下劍大步踏上前拉起她,惡狠狠地吻住她柔軟的唇,舌隨即探人她的口中,激烈而徹底的交纏吮吸。

  柳青娘以同樣的熱情迫切地回應著他,小手忙亂扯去他剛系好的衣帶,探入他結實溫熱的胸膛,著迷地愛撫著那每一寸剛硬有力的肌肉。

  男子沙嘎的粗吼伴著女子嬌軟的呻吟回蕩在靜寂的夜裡,聽來分外煽情,床畔的月光清冷如水,二人卻熾熱如火。

  他將她壓往方才剛銷魂過的大床,火熱的唇舌和手同時往下遊移,炯亮的眼專注地望著她酡紅的豔容,滿是細小汗珠的泛紅身子在青碧幽綠的絲被上翻滾扭動,有種邪魅的魔性之美。

  她真美,美的妖饒婀娜、美的蝕人心魂。她的美,有著最致命也最無法抗拒的毒。他不也中了她的毒,由開始的不甘、妥協至現今的沉迷。也好,她終於願意放他,他又何必癡懷的妄陷其中。

  他十七歲的那一夜,令他又愛又恨,終生難忘的那一夜,註定二人四年多來的糾纏。

  過了今夜,二人再無牽扯。

  他抬身吻上她的唇,極輕、極柔的一物。

  柳青娘訝異地望進仇恨天熠熠如火的眸子。他不曾如此吻過她,他的吻,火熱、狂野,是徹底的佔有,卻絕不是溫濃令人心軟的柔情。

  今夜他這難得的溫柔,算是分離前的紀念嗎?她想看清他眼中那似有若無的情感,身陷情欲中的她再也看不清他那複雜難測的眼。

  她全然敞開,毫不保留地獻出自己,他則貪婪饑渴地一再進佔。不知是出於對她身子的迷戀或是對她的恨,每一次的交歡,他總是粗暴、癲狂、毫不饜足。

  仇恨天嘴角微揚,精亮的眼專注地盯著她,不放過她每一分融化沉醉的表情。他要她記得,他曾經令她多麼的快樂。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而她是他第一個女人,他要她永遠忘不了他,就算,他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他仍希望她的心中能有他的存在。

  「剛……剛……」在狂亂的情欲風暴中,她下意識地喚出他的本名。仇恨天是他在武林中的假名,他那不為人知的真名是邵剛。

  邵剛眯起眼,迷失在她那柔媚的嬌喊中。

  仿若在情愛的狂潮中碎成片片,消失在深遠無邊的欲海。

  良久,二人急促的呼吸歸於平穩。

  柳青娘倚偎在他結實的胸前,輕笑道:「你不問?」

  等了好一會兒,低沉的嗓音才從她的頭上方傳來。「問什麼?」

  「為什麼我不再要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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