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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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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巧語見她不願多談,也只好點頭應道:「好,那我先替他們解毒。」 她走回烈火堂門眾身旁,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小瓷瓶,打開瓶蓋搖一搖,讓其中的藥粉隨風四散。 「這使是『定身蝕骨煙』的解藥,不過和方才我給刑神捕服用的不同,這藥粉雖可解毒,卻也會令武功全失,算是給你們一些教訓,日後你們將不能再隨意傷人。」 卜默兒也出聲叮囑:「對了,你們回去替我轉告朱堂主,請他最好不要再想追捕『那人』,不然的話,他只會自尋死路,而且連烈火堂都會毀在他手上。」 她淺淺一笑,口吻溫和中帶著某種說不出的無奈,「你們都知道,我卜默兒說的話素來都會成真,是嗎?」 雖然她說的話皆會成真,但是,願意照著她所說的話去做的又有幾人?朱炎真聽得進她的勸告嗎?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道理誰都明白,可天底下的壞人還是那麼多,明知道有些事不該做,偏偏還是做了 「是,小人們明白。」烈火堂門眾吃了如此大虧,個個如鬥敗的公雞般垂頭喪氣,待能行動後便匆匆離去。 卜默兒向兩人笑道:「礙事的人都走了,我們進去吧!」 雖然懷有重重心事,但此刻與好友相會,她的心情是喜悅的,有任何煩惱,就先拋諸腦後了。 「好。」花巧語笑著應了一聲,便跟著她往山中走去,而刑慎也尾隨在後。 三人一入山中,身影立時為渺渺白霧所掩,不復可見。 卜默兒領著花巧語與刑慎走往木屋。 木屋旁,原本正賣力耕作的上官無極,一見著卜默兒,立刻欣喜地迎了上來。「默兒,你出去做什麼?怎麼也不同我說一聲,我一直擔心你……」 方才他暫時停下工作,打算進屋去瞧瞧她是否安好,沒想到卻不見她的蹤彰。 話還沒說完,他便見著跟在她身後的刑慎與花巧語,神色一變,目光防備而猜疑,敵意顯而易見。「他們是什麼人?」 雖然他知道能進入這唯孤山的,該是她「麻煩」中的朋友,但乍見陌生人,他仍忍不住心生警戒之意。 卜默兒暗暗歎了口氣,趕緊解釋:「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我方才出去就是為了迎接客人,也順道勸告烈火堂的人。」 聽她提起烈火堂,他黑如子夜的眼中閃過一抹深沉的冰冷恨意。「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那朱炎既蠻橫又霸道,我不認為他會聽得進你的勸告。」 卜默兒輕喟一聲。「我也是這麼想,不過,總忍不住想勸勸他。」 其實,她真正在意的並不是烈火堂門眾和朱炎……而是他啊! 花巧語原本一直好奇地打量著上官無極,此時終於忍不住插嘴問道:「小默兒,這位是?」 卜默兒這才想到尚未替三人介紹彼此。「是我疏忽了,花姐、刑神捕,這位便是我收留的食客阿極。」她望向上官無極,「阿極,這是我『麻煩』中的好友花巧語花姐,還有這位是鼎鼎大名的神捕刑慎。」 她說得輕描淡寫,雖然刑慎和花巧語都稱不上是外人,但有些事……總不好當面提起…… 「你好。」花巧語微微一笑,大大的貓眼仍是不停地瞄向上官無極,興味盎然地連聲問:「你祖籍何處?是怎麼進來的?在這唯孤山中待多久了?之前又是做什麼的?外頭那群烈火堂的人為什麼要抓你呢?」 刑慎見她似是對上官無極甚感興趣,面色微沉,略感不快,明眼人都瞧得出他是醋意橫生。 卜默兒觀望著兩人的神情,忍不住在心裡竊笑。 相較於花巧語的熱絡,上官無極卻顯得極為冷漠。「我在這兒也沒待多久,至於之前的事,我不想多提。」 這女子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對他的事如此關心?當初默兒救他時,也沒問過這麼多問題,若非看在她是默兒好友的份上,他根本連理都懶得理她。 花巧語微微蹙眉,不死心地正打算繼續追問時,卜默兒笑著開口:「花姐,阿極的性子比較內斂不多話,你就別多問了。」 她不是不明白花姐的用意,花姐是擔心她呵!只是……阿極有他自己的事要做,她不希望左右他的決定,因為她非常清楚,阿極有多想為爹娘復仇…… 「好吧,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多問只會讓人覺得厭煩,我可是識相得很。」話說至此,花巧語瞄了刑慎一眼,嫣然笑道:「刑神捕,你說我的話有沒有道理啊?」 「這……」刑慎面色尷尬,似有難言之隱。 卜默兒隔岸觀火,笑得十分輕鬆,對兩人這女強男弱的相處模式了然於心。 上官無極神情漠然,一雙幽暗的黑眸始終只望著笑意盈盈的卜默兒。 花巧語巧笑倩兮,瞥向刑慎,「刑神捕,我們姐妹倆久未見面,有很多女兒家私密的體己話要說,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們私底下談談吧?」 刑慎眉頭一皺,目光閃動,最後才無奈地點頭,「好,我就在這兒等著。」 「多謝。」花巧語匆匆道了聲謝,便與卜默兒往木屋裡走去。 刑慎與上官無極深望著兩人的背影,表情各異,凝視的對像也不同,眼中卻同樣藏著深濃的熾熱情意。 木屋內,桌上擺著清茶兩盅,茶色碧綠,香氣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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