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黑潔明 > 銀光淚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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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香,有著女人才有的香味和溫暖,那柔軟的嬌軀像最上好的真絲般貼在他身上,嫩滑的小手擱在他的肩頸,優美的頸間戴著一條金色的細煉,上頭懸著一顆淚滴形的紅寶,剛剛好垂在她飽滿誘人的雙峰之間。 一瞬間,氣微窒。 「噢,抱歉。」她嘟嘟囔囔著退開坐好,朝他一笑,「我們在趕時間。」 這句讓他清醒過來,他猛地把視線往上拉,卻見她抬起手,把頭上的髮髻拆掉,驀地,那柔順的黑髮如瀑般傾泄而下,她身上的香氣再次襲來,誘人的教人口乾舌燥。 他揮開那執人的思緒,收攝心神,咒駡:「你穿成這樣到底想做什麼?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若是讓旁人看去——」 他話未完,她已再次上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嫉妒嗎?」 瞬間,他猛然一僵,宛若石化。 「胡說什麼。」 她瞅著那冷然否認的男人,笑著搖晃另一塊紗說:「欸,放心,我會用這塊面紗遮住我的臉,只要你不到處敲鑼打鼓宣傳,沒人會知道我是誰的。」 他回過神來,擰起了眉,拉開了她的小手,低斥道:「胡鬧!不管你打算做什麼,現在馬上給我停下來!」 「你不是和爹說希望我穿女裝?」她從一旁抓起一串銀手環,順手戴上皓腕,露出挑釁的笑,「現在我正在穿啊。」 她怎麼——該死! 「你不該偷聽!」他眯眼道:「而且這不是女裝,這是胡人舞妓的衣裳!」 「是舞姬不是舞妓,人家賣藝不賣身的。」她開口辯駁。 他猛地沉下臉來,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冷聲道:「那只是一種說法,你以為有多少男人喝了酒之後會乖乖遵守那項形同虛設的規矩?何況是番坊酒家裡那些蠻夷胡番?他們瞬間就會把你生吞活剝——」 她開口打斷他:「放心,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 「不,你不清楚!」他兇狠的說。 「可是你甚至不知道我——」 她試圖辯駁,但他根本不聽,「老天,我以為你還有些腦袋!」 「我當然有!」她惱了,烏黑的大眼渾現怒氣。 「你的行為看不出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掐死她,「如果你以為我會讓你穿這東西到處亂晃,你就錯了,把衣服換回來!」 瞧他氣得根本不聽她說,她瞪著他,又氣又惱。 「現在。」他緊握著她的臂膀,冷眼怒斥。 她翻著白眼,歎了口氣,然後道:「好吧。」 他鬆開手。 豈料,她卻在那時,傾身上前,吻了他。 刹那間,虎軀一震,沒想到她會這麼做,他沒來得及防備,雖然很快試圖將她拉開,但還不夠快,因為她已經用牡丹銀戒上的針刺了他一下。 她吻他,只是為了引開他的注意。 幾乎在瞬間,他就失去了他的力氣往後倒下,但她沒有讓他撞到頭,她的手扶著他的後腦勺。 「你知道,你應該要聽我說話。」 她對那個沖著自己怒目而視的男人露出甜美的微笑,從旁抽了一隻軟枕墊在他腦後。 「別那麼兇狠的瞪著我,既然現在倒下來像個木偶一樣不能動的是你,還在嘰嘰喳喳說話的是我,事實證明——」她開心的笑看著他,「我還是有腦袋的,對吧?」 被下藥的男人,依然一臉兇狠。 她挑眉,故意問:「你不同意?」 他額上的青筋更凸了,那雙眼活像要噴出了火。 「好吧,你不同意。」她往後坐到自己腳踝上,雙手交叉在胸前,高高在上的睨著他說:「但我還是要再說一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猜的沒錯,我是要混進去番坊酒樓,正確來說,是玲瓏閣。我的朋友被人綁架了,我得去救他。」 這丫頭瘋了! 他眯起了眼,氣急敗壞的想著,幾乎在同時,纖細的手指戳到了他的胸口。 「我沒瘋,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那是因為我要你在這裡,因為我知道你在找我,你會在酒坊裡失去耐性,你會這個時候找到我,然後我會帶著你這個保鏢一起去酒樓,而且你一定會幫我。」 不,他不會! 等他一能行動,他就會在第一時間,把這無法無天的丫頭拿繩子捆起來,強行打包帶走。 「噢,你會的。」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看著他困惑又憤怒的臉,張開粉嫩小嘴宣佈:「因為你若是幫我救人,我會和你回家,做你想要我做的任何事。」 任何事? 他一愣。 原以為她又在開玩笑,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她收起了笑容,深吸口氣,說。 「包括接管鳳凰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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