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黑潔明 > 壞心大野狼 | 上頁 下頁


  「喔,我想你忘了你的包包,還有外套。」他把外套遞到她面前,但還是抓著她的包包。

  她沒有伸手去接,只愣愣的看著,她以為她在那間餐廳就甩掉他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看見進來的人是這大色狼,竟然讓她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氣。

  「你怎麼…… ?」聽到自己的聲音,她才發現她脫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她吃驚的停頓了一秒,才繼續將問題問出口:「你怎麼有房間的鑰匙?」

  「我告訴老闆娘,你是我老婆,出門來度假……」看到她右膝上的毛巾時,他好奇的瞄了一眼,繼續把話說完:「我告訴她,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別請假來這裡想給你一個驚喜。」

  這太誇張了。

  她無法置信的瞪著他,「她這樣就給了你鑰匙?」

  「當然不是,她還檢查了你的皮夾。」他掏出手機,將桌布給她看,露出大大的笑容,道:「還看了這個。」

  他手機桌布上的照片,不是別人,是她。

  她閉著眼,正在睡覺,而他的腦袋就湊在她腦袋旁。

  照片的取景抓得剛剛好,兩人的臉填滿了整個窗口,看起來就像是兩人躺在一起睡覺。

  「你偷拍我?」她簡直不敢相信。

  「不是偷拍,你睡著了,我是正大光明的拍。」他笑著把包包放在她旁邊,將手機塞回褲子口袋裡,理所當然的道:「否則角度怎麼可能取得這麼好。」

  再一次的,她啞口無言,好半晌才擠出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離開餐廳後,還特別租了車往回走,他不應該知道她在哪裡,她應該已經甩掉他了才對,她最後看到他的時候,這男人明明正在餐廳大啖牛排,完全沒有發現她已經不見,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她開車經過。

  「這是商業機密。」他眼也不眨的,臉上掛著那討人厭的笑容,一邊拉來了椅子,坐在她對面,蹺起了二郎腿,整個人有一半掛在椅子上,右手撐著臉,模樣懶散的道:「好了,親愛的,現在你知道,你不可能跑出我的手掌心,所以讓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她板起臉。

  她刻意的強調,沒有讓他打退堂鼓,只讓他挑起了眉。

  「我倒不這麼認為。」鳳力剛瞧著她,道:「我相信我們有很多可以談的,如果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或許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膝上的毛巾變冷了,她發現他看見了那盆熱水,也一直在看她包起來的右膝,雖然他大概猜出了是怎麼回事,但她不想證實他的懷疑,所以她繼續坐著,沒有更換毛巾熱敷。

  「我不想知道和你有關的任何事。」她冷淡的說。

  「包括我如何找到你的嗎?」他丟出一個餌食,引誘她。

  她很想知道,但她沒有吞下那個誘餌,只瞪著他。

  她清楚的注意到,他還是抓著她的包包,沒有想將它還給她的意思,顯然也打算等一下把這東西當作籌碼。

  她不會輕易上當。

  沉默,彌漫一室。

  「我在你披肩的標簽上黏了追蹤器。」毫無預警的,他突然開了口,讓她有些錯愕。

  鳳力剛歎了口氣,好笑的看著她,道:「所以現在,算我拜託你,快點把你膝蓋上那條毛巾換掉好嗎?看得連我的膝蓋都冷起來了。」

  她微微一僵。

  他挑眉,皮皮的笑著道:「或者你需要我的幫忙?要知道,如果你需要幫助,我真的非常、非常樂意。」

  那是句威脅,雖然他保持著懶散的姿勢,不曾移動一根手指,但她清楚他確實非常、非常樂意。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弱點,但事已至此,她聰明的不再堅持,反正再堅持下去也沒有意義,而當她身上只包著一條浴巾時,她完全不想給他任何機會靠近,沒有等他真的開始動作,她小心的打開了包在膝蓋上的毛巾。

  紅腫發紫的膝蓋,裸露了出來,沒有任何的遮掩。

  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她知道他在看,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注視。

  明明他看的只是膝蓋,她卻莫名的有種赤裸的感覺,彷佛被他看到什麼秘密,然後忽然間,她察覺到自己的膝蓋很醜。

  它因為循環不良而腫脹發紅,有些地方還是紫藍色的,整整比左邊的膝蓋,腫了快一半。

  「這是舊傷。」因為是舊傷,所以她才用熱敷,而不是冰敷。

  他有些微訝的陳述,回蕩在室內。

  她抬眼,看見笑容不知何時,從他浪蕩的俊臉上消失。

  「你什麼時候受的傷?」她沒有回答他,只彎下身,換了一條在熱水盆裡的毛巾,將它稍微擰乾,再重新覆上右膝。

  當她抬起頭時,她發現他還在等答案。

  她很想繼續保持沉默,這不關他的事,可無形的壓力,從他身上輻射而來,或許是因為他竟然為了她好,逼著她換毛巾,也或許是因為他竟然看起來像真的很關心,等她發現時,她已經張嘴告訴了他答案。

  「大概三歲吧。」這個答案太過簡單,沒有辦法滿足他,鳳力剛再問:「怎麼回事?」

  「我摔了一跤,傷到了膝蓋,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他抿著唇,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你沒去看過醫生嗎?」這句是個廢話,話才出口,他就認知到這個事實,她自己就是個醫生,還有著醫學博士的頭銜,如果有解決的辦法,她大概早就去做了。

  這問題,讓她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但為了某種原因,似乎沒有惹惱她,因為這女人竟然回答了這個問題。

  「看過了,最好就只能這樣,它本來已經好很多,只要不做劇烈運動,我幾乎感覺不到有什麼差異。」

  她的聲音冷冷,淡淡的,沒有什麼感情的起伏,就是在陳述一件事。

  「這一路上,你的腿一直在痛?」他擰起了眉,忍不住再問。

  幾不可見的,她又是一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低下頭繼續將外層的毛巾包好。

  她的默認,讓他低聲爆出一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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