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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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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玉泉鎮是個小地方,這等事可是有礙觀瞻哪。」 「對啊對啊。不過,聽說她是外地來的。」 「外地人啊?難怪……」 大街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全都對著孟真和冬月指指點點。孟真此時才察覺不對,方要下馬,卻見冬月背挺得直直地,全身透出一股怒氣。不知怎地,他竟覺得此時的她有些脆弱,忽然對那些多嘴的鎮民感到不悅,胸中莫名升起想保護她的念頭。 「我說那悅來客棧的寡婦杜念秋的品德也是不怎麼地,怪不得這秦冬月有樣學樣。」 「是啊,一個女人家開什麼客棧,誰知她骨子裡是怎樣。」 「就是說嘛——」 冬月再也聽不下去,也不顧赤雷還在走動,便怒火沖天的想跳下馬去海罵那些三姑六婆和多嘴公一頓,不料卻被孟真拉住,她想要掙開,怎知他才戳了她肩上一下,她便不能動了。 王八蛋,這傢伙竟然還懂得點穴這種奇怪的功夫!這個該死的瞎眼肌肉男,等她能動,非把他千刀萬剮不可!冬月忿忿的在心底詛咒背後的男人。 「別跟這些人計較。我知道你很氣,但念秋還要在這裡開店。」孟真低聲在她耳邊說話。 冬月仍是無法釋懷,她不是氣那些人說她,她氣的是他們侮辱了大娘。偏偏她的身體不能動,只能臭著一張臉瞪著前方。 直到了客棧前,孟真才解開她的穴道。 冬月很快的下了馬,看都不看孟真一眼,冷著臉直接就往客棧裡去。 「冬月姊,你回來啦。」石頭直沖著她笑。 「廢話!我人在這裡不是回來了,難不成還遠在喜馬拉雅山!」她一開口就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石頭莫名其妙地被轟了一頭一臉,還搞不清楚自己哪兒惹到她。嘖,女人全是一群奇怪的動物……對了,喜馬拉雅山在哪啊,怎麼他沒聽討?改明個兒找師父問問。 孟真跟著冬月身後進了門,櫃檯內的杜念秋用眼神詢問他是怎麼一回事。 他只能苦笑以對,看樣子娃子是把賬全算在他身上了。是夜,一群玉泉鎮的鎮民紛紛到了悅來客棧。 冬月被杜念秋叫出來,滿臉不悅的坐在一旁,孟真皺著眉頭,他大概猜得出來這些人的來意,早上的情形,經過一天的渲染,怕是早傳遍全鎮了。不過他這次沒有走掉,他不能再丟下冬月一個人面對這些鎮民。 「各位老闆,那麼晚來咱家這小小客棧有何貴事?」杜念秋請眾人落坐,笑笑的一一奉茶。 「大娘,我看我們也別客套了。你來玉泉鎮近十年了,也應該知道這兒是個小地方,民風是很淳樸的。」鎮長帶頭發言,雙眼卻看著孟真。 「是,大娘知道。」 「這樣最好。呃……是這樣的,一年前的事,大娘事後有解釋過,我們可以瞭解。可是今兒個晌午,我家那婆子見到他倆共乘一騎從山裡出來。你也知道,這大雪是下了好幾天……敢問孟兄這幾天是和秦姑娘被困在山上了?」留著白鬍子的鎮長轉頭詢問孟真,臉上的神情卻根本是已經認定了。 「是。」孟真點頭,樸實的面孔上閃過一絲陰霾。 「既然如此,孟兄,你也是知書達禮的人,這次是不是該有個交代?」鎮長話方落,十幾對眼睛使直盯著孟真。孟真抱胸沉默著,方正的臉上難掩猶豫。 空氣莫名地凝重起來…… 冬月終於忍不住地寒著面容站起來打破僵局,「你們要他交代什麼?我是和孟真困在山上幾天,那又怎樣?」幹你們什麼屁事!她心底補上一句。 鎮民聞言皆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其中一人插話道:「那不合禮教。」 「不合禮教?」冬月挑起眉,「我上山去探望孟大哥是基於朋友的道義。他救過我,做人要知恩圖報,我理所當然應該關心他,是不?」 「是。」眾人點頭。 「天下大雪是不可預期的,對不對?」 「對。」 「這樣說來,他需要對你們交代什麼?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如果今天是成了親的王大夫因為去劉嫂家替她看病,結果被大雪困了幾天,難不成你們也要王大夫給一個交代?」她雙眼噴著怒火,腦子理智的可以。 鎮民們頓時面面相覷,鎮長勉力開了口,「這……不一樣。」 「什麼地方不一樣?因為我是個外地人嗎?還是因為鎮上某些人太閑了,吃飽了沒事幹,所以才一天到道人是非長短?」冬月火大的掃視這些愚蠢「古人」,最後視線停在白鬍子鎮長的臉上,「整天把民風淳樸、知書達禮這些話掛在嘴上,卻不懂得道人是非者,都是是非人!」搞不清楚狀況,還敢來這邊管閒事!正好自動送上門來給她罵,也省得她一個個找他們那些婆娘算早上的賬。 「你……」白鬍子鎮長氣得臉紅脖子粗,卻找不到話來反駁她,只好將視線轉向杜念秋,「你瞧瞧她說的是什麼話!」 真話!杜念秋心裡是如此想啦,也差點為她喝起采來,不過她要真這麼做可就沒戲唱了。於是她只好板起臉斥責冬月,「冬月,說話別沒大沒小!」 冬月見狀,不屑的瞥了眾人一眼,倒沒再開口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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