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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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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件外套踱到飯廳門口,深吸了口氣,然後看向那親眼的兩人,強裝出一抹微笑道:「姊,我去小飛那,晚點回來。」 「那麼晚了,讓雷載你去吧?」風琴突然冒出這一句,卻讓雷易臉色霎時變青,風鈴臉上卻白得嚇人。 「不……」她沒辦法和他單獨相處,在他面前她已經連僅存的一點尊嚴都沒了。 風鈴才想拒絕,雷易已先開口對風琴道:「你傷還沒好,我不放心留你在家裡,何況她這麼大個人了,你還怕她丟了不成,是吧?」他以手溫柔的支著風琴的下巴,那雙黑眸卻微慍的盯著門口的風鈴。 風鈴被他看得心中又是一痛,是啊,她又怎麼比得過風琴呢?她蒼白的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回答:「對啊!姊,我不是小孩了。我先走了,拜拜!」說完立刻落荒而逃,怕自己再多看一眼,會當場哭出來。 望著她倉惶的背影,雷易眼裡浮現一絲陰霾。 「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一等風鈴出了門,風琴就收起溫和的表情冷冷的詢問。她知道她那笨妹妹愛上這個又倔又強的男人了,要不然這幾天也不會成天一副要哭不哭的臉,笑起來比哭還難看,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就算是傾城絕色也經不起這般折騰,簡直就是醜到家了,偏是風鈴的臉和她還有九分像,看到「自己」這麼的……可憐,還真叫風琴有點無法忍受。 「痛一時,總比痛一世好!」雷易冷硬的望著門口,三十年來,他首次為了個女人動了情,卻必須被迫傷害她,可他寧願自己受這一生的苦,也不願讓她留一輩子的淚。 「她不是你想的那麼脆弱,你該給她和自己一個機會試試看。」風琴下了他的大腿站了起來,右腿仍是痛著,但已不像初時那般痛徹心肺,她早在前幾日便能站起來走幾步了,只有她那白癡妹妹還以為她不能站。風琴天生傲骨又怎會讓自己依賴著雷易,會讓他抱不過是作戲罷了,她只要一有機會就站起來練習,即使是痛得不能自己,她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好起來。 「我試不起。」他沒那種膽量,雷易雙眉攏聚,他以前從來不認為自己會為誰做到這種地步,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已死了,風鈴卻在短短幾天內喚醒了他沉寂已久的感情,他為她動了心、動了情。 他曾經深深在乎過,但他在乎的那兩人卻同時背叛了他,他八歲時母親不留隻字片語的離去,八年的幸福家庭就像一場夢幻,他不肯相信的盼了四年,卻盼到曾經深愛母親的父親親手殺了她,他在一夜之間同時失去了父母,在他的心中,他父親已經死了,如今那個人只是他的殺母仇人。 風鈴,是他第三個真正在乎的人,那深刻的感情之劇烈讓他害怕,當年失去親人的痛仍刻在心上,所以他不敢試,也試不起,他不以為他能忍受失去她,他寧願就這樣和她保持距離就好。 聽到他的回答,風琴有點驚訝,他那向來絕不低頭的自尊跑哪去了?她看向雷易,卻在他臉上看見那抹傷痛的神情,「你變了。」以前即使答案是如此,他也絕不會承認。 雷易沉默不語並不否認。 風琴將重心移到左腳,重新打量這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她之前並不認為這男人會有愛人的能力,她看過他不要命的樣子,但是現在看來,顯然風鈴對他影響深遠,至少他懂得害怕了。 也許她應該和他說實話才是,風鈴的能耐其實足以媲美一級保鏢。 她們倆從小到大綁架事件就層出不窮,而她的能力是如此的驚世駭俗,所以一出事,先動手的一定就是風鈴,而且她也很有那方面的天分,打小就被爺爺送去學武,加上那年年未曾間斷的綁架事件,風鈴早磨練出一身好身手。也就是說,並不是雷易不想和風鈴在一起,風鈴就會安全無慮,反之他倆要是在一起,麻煩會減到最低。 其實,她現在一想,有雷易當妹婿也不錯,而且通常像他這種人不動情則已,一旦愛上了,那份執著就絕不會動搖,想來還是風鈴的福氣。不過,她本來以為雷易會自己想通,卻沒想到原來愛情真的會使人變笨,或是真的是她旁觀者清? 風琴不穩的走了幾步,立刻痛得汗流浹背,但她神情卻有著一絲愉悅。 該點醒他嗎?不,她要過幾天再說,誰叫這傢伙竟然用脅迫的方式請她幫忙,她最討厭別人威脅她,就算是為了她妹妹也不行;再說她和他一樣也不想讓風鈴去對付劉志良那變態,因為風鈴一見到他那種潔癖大王一定會口沒遮攔惹的那變態凶性大發。風鈴什麼都好,就是永遠先做了再說,先說了再想,然後才開始後侮,簡直就是頭殼空空沒大腦。 「借問一個問題。」雷易看不過去她虐待自己的腳,皺著眉將風琴強迫抱起。 「問啊。」她沒反對他的動作,習慣性的摟住他脖子。 「你是不是很喜歡自虐?」看她痛得全身是汗,卻連一聲疼都不肯喊,真的是有毛病。 風琴不在意的笑了笑,同樣說:「借問一個問題。」 雷易挑挑眉,抱著她上樓。 「你為什麼不愛我?」她真的是滿好奇的,他們倆認識十幾年了,他沒愛上她,卻在短短幾天內愛上了和她有著同樣面容的風鈴,這是什麼奇怪的道理。 「我不想自我苦吃。」他們倆個性太像了。 「你愛她就不是自我苦吃?」風琴不怎麼滿意他的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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