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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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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是,那些人進門前和進門後的嘴臉,不是她在說,那真的是整形前、整形後,變臉也沒那麼厲害,反正他們一進門,個個都像是吃了興奮劑,一副容光煥發、精明幹練的模樣;一出門,就恢復普通人的嘴臉,就是那種,你就算天天和他見面也不一定記得他長相的鄰居或路人。 她是怎麼看,就怎麼覺得這群人不像黑社會。不過,壞人也不會在臉上寫著「我是壞人」這四個字吧?雷易除外,他那張臉看起來就像罪大惡極的大壞蛋,尤其是吼她的時候。 第一印象果真不准!虧她還對當年那名沉穩的男子印象深刻。像山?哈!像火還差不多,哪……就像他背後的阿修羅像一樣,所經之處總是一片焦土。 聽說現在的黑社會流行漂白,不曉得他們是不是漂白得太成功了,所以才會怎麼看也不像? 溫暖的冬陽穿透玻璃灑落樓梯上。 雨停了嗎? 金黃色的光線照在白色毛衣上,在周遭形成淡淡亮眼的朦朧,風鈴好玩的在快到一樓的樓梯上停了下來,將手高高舉起追著被風和樹影搖晃的陽光,想再看一次那片朦朧的白光。 突然,一道刺眼的銀亮在窗外閃了一下,吸引了風鈴的注意力,直覺本能的向旁一閃,火辣的痛處在瞬間灼燒右肩,確切的告訴了她,她並沒有完全閃過。 玻璃的碎裂聲驚醒了在客廳談事的那群人,雷易一抬頭就看見風鈴身上那件白色的毛衣正迅速被鮮血染紅。 他以驚人的速度趕到樓梯口,正好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 「巷口那棟雙子星大廈。」風鈴白著臉,左手緊抓住雷易的衣領道:「我看到了,那人在頂樓。」 「把他給我帶來!要活的!」雷易鐵青著臉對著身後那群人下令。敢在他的地方動他的人,他要親自將那人給宰了! 「好……好痛。」風鈴眉頭皺了起來,一張臉白的嚇人,沒受傷的手緊緊抓著他胸前的毛衣,額際冒著冷汗,灼熱的痛楚迅速向旁擴散,她右手臂上裂了一道血長的口子。 雷易將她抱了起來,快速的帶她上樓到自己臥房。 一個大腳將房門踢開,雷易將她輕柔的放到床上,跟著不顧她微弱的抗議,粗魯的將她身上那件染血的毛衣給脫掉,然後一雙大手在她右臂上前後掩住那泛著豔紅被子彈擦過的傷口。風鈴只覺得兩股不同的氣流一暖一涼分別從他兩手釋出,漸漸撤去了臂上那股灼熱燃燒的疼痛。 半個鐘頭過去,雷易望著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的女人,然後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半天搞不清楚他怎麼會如此輕易毫不遲疑的就用了他極力想隱藏的能力。只要使用這種能力,他就會記起那個讓他憎恨的人,而且這種異能,一向都只會替他帶來麻煩,沒有一次例外,所以向來是不到非不得已,他絕不可能去做這種損己利人的事。但方才他看她一副痛苦的模樣,沒來由一陣心慌,他無法看著她承受槍傷的灼痛,更覺得那道傷在她無暇的手臂上看來礙眼至極,那一槍打在她身上竟比擊中他更令他難以忍受。 這下好了,等她醒來,自己要怎麼解釋傷口的消失無蹤? 看著懷中的人雙眉舒展,臉上不再因疼痛而緊繃,一顆心也隨之放鬆,算了,看她前幾天躲他的模樣,大概也沒那個膽子問;就算她真問了,他又不一定要回答。 如果昨天之前有人問她,雷易是怎樣的一個人? 風鈴百分之百會非常肯定的說他是個粗魯、殘忍、強悍、霸道、沒教養、唯我獨尊,他的觀念裡向來只有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傢伙。 但現在……她不知道,或者應該說不確定,眼前那個她盯了一早上的男人是昨天之前的那個雷易。 這是她第一次很仔細的打量一個男人。 他很高,自己大概才比他的肩膀高幾公分,這還是首次有男人讓她覺得自己很嬌小,風鈴不是沒見過這麼高的人,只是他們是瘦高,而他不只是高還很壯,是那種肌肉發達的人類。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不,風鈴很堅決的否定這句話。他是四肢發達沒錯,但頭腦一點也不簡單!有誰看過哪個頭腦簡單的人一大早就看財經新聞、買賣期貨、股票,而且轉眼間就賺進上百萬?至少她從來沒見過! 風鈴的視線掃向他那張黝黑粗獷不怎麼好看的臉。 哈,原來上帝還是公平的。這種人要是再有一張萬人迷的面皮,那真的就是有點奇怪了。其實,他也不算是太難看啦!只是臉上那橫過鼻樑的刀疤,無端端的替他已不算溫和的顏面憑添幾許兇惡,再加上如此雄壯威武的身材,常人見了不嚇的腿軟就不錯了,哪還敢去看他到底長的是圓是扁,遇上幾個膽量較好的,也都在他一瞪之下,不敢再看個仔細。 老姊喜歡像他這樣一個人嗎? 他脾氣是如此的暴躁,又很愛命令人,他和風琴的性子基本上是很像的,兩人同樣的愛用命令句,同樣的唯我獨尊,脾氣同樣的極端,只是一冷一熱恰好相反。 如此相像的兩人,有可能在一起相處嗎?說老實話,她根本無法想像這兩人如何談情說愛,也許一個整天鬼吼鬼叫,另一個則半天不發一語吧?一想到那樣好玩的情景,風鈴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聽見她的笑聲,雷易抬起頭來看了她一服,風鈴連忙看向手中那本雜誌,假裝很認真的在研究書裡的東西。 雷易一見之下卻皺起眉頭道:「你在看什麼鬼,書拿反了!」 「哦。」她俏臉一紅,忙將雜誌反過來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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