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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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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才出口,他就聽見樓上傳來說話聲,沒多久另外兩位住戶一前一後的下了樓,是住在四樓的夫婦。 「晚安。」對方看見他和她,禮貌的點頭打招呼。 莫磊禮貌的微一點頭。 「唐小姐,晚安。」 她縮在他背後,滿臉通紅的小聲也招呼了一句:「晚安。」 那對夫婦下樓去了,他壓不住悶在胸中的笑,肩頭不斷顫動。 秀秀羞窘萬分,可還是乖巧的跟在他身後,藉他的身形遮擋自己,直到他踏上兩人住的那層樓,幫她將行李箱拖到她的門前,她才繞到他前面,雙手依然環抱在胸前,尷尬窘迫的看著他。 「謝謝你今天的幫忙。」 「不客氣。」他把行李箱擱到她身前。 她轉身掏出鑰匙打開門,然後回頭看他。 他收起了笑,瞧著她。 「那……」她伸出一隻手,拉著那行李箱,一手還遮著胸,舔著乾澀的唇,一臉忐忑。 他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在經過了像是一個小時之後,她清了清喉嚨,臉紅心跳的說:「……我進去了。」 「嗯。」他後退一步,讓她把行李轉個彎。 她拖著那行李箱進門,然後回過頭來,羞怯的看著他:「那個……」 「嗯?」胸中,莫名有種情緒上湧。 她垂下視線,緊張的將長髮掠到耳後,又舔了下那水嫩的唇,然後才小小聲吐出兩個字。 「晚安。」 「晚安。」他說。 她紅著臉,慢慢的把門關上了。 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差不多在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在期待她邀請他進門。 她沒有,他聽到她落了鎖。 他回去了。 秀秀從窺視孔中看見他轉身離開。 話說回來,他家在隔壁,他不回家還能去哪?難不成繼續待她這嗎?她又不是他什麼人,只是不小心一時天雷勾動地火上了床的對象而已。 一想到今早那生猛火辣的畫面,她就全身發熱,從頭到腳全都紅了起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有些悵然,有那麼一秒,她差點打開門問他要不要進來,可是她想不出來任何藉口,他出去時把衣服鞋襪都穿好了,沒有落掉任何東西,況且方才在門口,他完全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深深的,她歎了口氣,拖著行李箱回到工作臺旁,再拉來小凳子,把空行李箱收回書櫃上,到廚房裡隨便弄了點東西吃,再進浴室快速的沖了一下澡,才包著毛巾走出來。 坐在床上擦保養品時,她發現右胸上有一小片大約一個銅板大的紅腫,靠近大腿內側那裡也有類似的紅痕。 奇怪?她什麼時候受的傷? 秀秀傾身看了半天,卻不記得自己最近有被蚊子咬到,而且蚊子咬的範團應該不會紅這麼大一片吧? 她低下頭查看,伸出食指壓了壓,不會很痛,也不是很癢。 她皺眉想了一下,某個萬分×情曖昧的畫面驀然閃過,讓她抽了口氣,才想起那是他早上吮吻出來的吻痕。 剎那間,羞得滿臉通紅,鏡子裡的她,全身紅通通的,就像一尾煮熟的蝦子。 她飛快把自己包好,迅速拉回視線,鑽進被窩裡躺好,可是厚厚的棉被卻擋不住那情×的畫面,她一閉上眼就看見他埋首在她胸上的模樣,那影像如此鮮明,幾乎就像是他還和她一起待在被窩裡,正在做同樣的事。 噢,天啊。 那男人真的是太生猛了。 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和他上了床,雖然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她身邊的朋友大部分也對這種事十分開放,可她始終沒有和誰在一起過。 一方面是沒有看對眼的,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不曾有過太嚴重的性衝動,直到遇見了隔避那傢伙。 她常聽人說有時一時「性」起,真的會忍不到回去開房間,當時她聽了覺得很不可思議,在外面亂來,被人發現不是很恐怖嗎? 誰知道她的第一次,雖然是在她自己家,卻不是規規矩矩的在床上,而是在沙發上,而且還不是正常的姿勢—— 「啊!」 想到這裡,秀秀驚叫出聲,面紅耳赤的跳了起來,匆匆跑到客廳脫掉沙發套。 她得把沙發套拆下來洗才行,不然她恐怕每次坐上去就會想到這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一直在沙發套上聞到他的味道。 等她發現時,她已經把臉埋在那被她抱在胸前的沙發套中嗅聞,那真的有味道,除了他的汗水味,還有一種交歡過的屠香味。 那味道莫名其妙的讓她再度臉紅心跳,腳趾又蜷曲起來。 噢,唐秀秀,你這個超級大色女。 看見鏡子裡自己的模樣,秀秀又羞又窘,忙把這×亂的犯罪證據抱去洗衣機裡清洗。 秀秀原本以為只要和他在一起過之後,那種無法控制想要他的饑渴和妄想就會消退一點,結果事情似乎變得更糟了。 她作了一整個晚上的春夢,一個接一個,接二連三的,每個春夢都被那汗水淋漓、生猛性感的男人完全佔據。 更慘的是,一覺醒來,她只覺全身酸痛,就連走路到浴室都讓她有點舉步維艱。她從來不知道曾經存在的肌肉,在她舉手投足時,大肆的無聲呐喊著,疼得她齜牙咧嘴。 她沖了一個熱水澡,但那只有暫時的舒緩效果,沒有什麼幫助。 是說第一次做完之後都會像她這樣全身肌肉酸痛嗎?她怎麼沒聽人說過?她還以為只有那裡會痛…… 還是因為她和他太激烈的關係? 噢,她真的不應該再一直想著隔壁那個男人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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