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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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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楚蒂從昏睡中清醒,她發現她看見傑克,白髮的傑克,或者……應該說是白狼還是古月誠? 她眨眨眼,腦袋有些混亂,懷疑自己還在作夢,要不然就是她終於瘋了,或是她腦子燒壞了,古月誠是不可能在這的,不是嗎? 他為什麼那樣看著自己?又為何一臉疲累的模樣?楚蒂蹙起眉,不習慣見到他不修邊幅的樣子,這令她有一刹那分不清他究竟是誰?不修邊幅是還傻著的傑克才會做的事,但他不會有那麼深幽的眼神,那是古月誠嗎?她不知道。 兩人無聲的對視著,楚蒂越來越慌,這不像是在作夢。她逃避的閉上雙眼,害怕這真的不是夢。 「看著我。」古月誠緊握住她的手,沉聲道:「把眼睛張開看著我。」 楚蒂知道無法逃避,卻仍是過了半晌才深吸口氣睜開雙眼。 古月誠滿意的看見她有些慌張的黑瞳,臉色稍緩,慢慢的說:「我常在納悶你是哪一個,我不知道哪個你才是真的,但現在我知道,每一個你都是真的,而我愛你的每一種面貌。」 為什麼他要說這種話來玩弄她,只因為她不得已的欺瞞嗎?楚蒂痛苦的想抽回手,慌張不再只存於眼中,若不是身體還虛弱,她會立刻沖出去,再次逃之夭夭。 古月誠當然不可能讓她得逞,怕她掙脫乾脆抱住她,將她壓在床上,「你愛不愛我?」 楚蒂聽到他的問題身體不禁一僵,寒著臉道:「這樣做很好玩嗎?你別太過分了,我說過我已經不欠你了。你想玩愛情遊戲找別人去!走開!」 古月誠被她話中透出的訊息傷到,原來她真的是因為愧疚才會對傑克這麼好。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她從來沒有說過她愛他,無論他是傑克或是古月誠的時候都沒有。 見他毫無動作,楚蒂強撐起虛弱的身子想要下床,「你不走,我走。」 「我走。」他伸手阻止她,落寞地扯出微笑,然後便起身走出去。 數秒鐘後,房門在她眼前關上。 楚蒂緊抓著被子,冰冷的表情陡地崩潰,忍不住掉下淚來。天知道她有多想相信他,多想投入他的懷中,但那只是給他多一個傷害她的方法,他不愛她,她輸不起的,如果把心交給他,只會換來無盡的傷痛…… 古月誠在外頭背靠著門,他聽見她哭泣的聲音,卻沒有進去,只是眉頭深鎖。既然她趕他走,為何又要哭得如此難過? 一扇門隔開兩個人,為了相同的問題傷神為何不愛我?他在門外想著,她在門內亦同。 早該看出齊叔與箏姨和古月誠的關係了,他與齊叔的外貌是如此近似。楚蒂這時才知道齊叔並不是因為年齡的關係才有一頭白髮,而是家族遺傳。 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巧,她竟會被他母親給撿了回來。知道箏姨是他母親,她才明白為何古月誠對動物特別有辦法,多半是因為箏姨那怪習慣造成的。 得知了他們的身分,楚蒂苦澀的發現,原來該走的人是她,而不是古月誠。她想走,卻被硬留了下來,她爭不過箏姨,只好答應等身體養好了再做打算,也許她心底還有些私心想見他吧。但自那天後她卻再也沒見過他。楚蒂心不禁又是隱隱作痛,只能自嘲愚蠢。 又是黃昏,她靠坐在床頭,一向難得生病,沒想到這次小小一個感冒,因為她的遲鈍和不小心,差點轉成肺炎,雖然在箏姨的照顧下已經好了許多,但她現在仍是虛弱的無法下床。 注視著窗外的斜陽,她忍不住又想起另一個同樣彩霞滿天的天空,她悲哀的想著,也許一輩子她都無法擺脫他的身影,他的影子總是無時無刻存在著。 一陣敲門聲響起,楚蒂仍是望著夕陽,頭也不回的說:「請進。」 古月誠推開門走了進來,楚蒂還沒轉頭就知道進門的不是箏姨而是他,她霍地轉過頭來。 「你來做什麼?」強掩眼底的欣喜,她口是心非的冷著臉問。 卻見他一臉莫測高深,突然將她從床上抱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楚蒂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 古月誠沒有回答她,逕自抱著她走出家門上了車。 被他塞進前座,楚蒂本想開門下車,卻發現車門被他一關竟然自動上了鎖,而且還找不著門把。 這是什麼怪車啊?她警戒的瞪著坐上駕駛座的他,「你要帶我去哪?」 他仍然沒有答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楚蒂被他的目光看得慌了心,反倒先移開視線。 見她避開自己,古月誠臉上閃過一絲難言的神色,隨即踩下油門,車子便向前奔馳而去。 當車子駛向她家的方向時,楚蒂心中興起一絲狐疑,她不安的打量他,卻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做什麼。 車子停在半山腰,楚蒂看清他停車的地方,頓時全身僵硬,臉色不由得發白。 他帶她到這是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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