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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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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沒想要繼續下去,可是她嘗起來的感覺那麼好,雖然仍會瑟縮,她卻不曾真的退開,小手還緊攀著他,當他親吻她時,她嘴裡總會發出小小的喘息,沙啞的輕吟,那迷人的聲音,誘哄著他,教他沒有辦法思考,只想要更多,聽她因他而難耐的發出細碎嚶嚀的聲音。 她想要他,也想要他。 而這個事實,讓欲 望更加狂熱的燃燒起來。 她的反應是這麼好,那緋紅的雙頰、微啟的粉唇、迷蒙的雙眸,不知該推開他還是拉近他那不由自主的欲拒還迎,都只教他全身發燙,想看到更多她這從沒旁人見過的嬌羞模樣。 當他親吻她雪白的頸項時,她昂首任他吮吻,讓發上的頭巾松脫的掉了下來,只剩松松的木簪,簪住她的發,他不自禁的伸手將那簪摘下,伸手探進她那從未有男人撫摸的烏黑秀髮。 她的發如她的人一般軟,柔軟如上好的絲,似子夜的緞。 他喜歡她在他面前披散著幾乎從未讓人見過的長髮。 她從小就幫著她爹做生意,為了不讓髮絲掉落食物中,常常都會把布巾包頭上,成年後更是如此,就算偶爾解下頭巾,那長髮也會編成辮子,或簪成了髻。 他年少同她一塊兒上宋應天那兒時,曾有一年夏天,淋了雨雙雙濕透,白露讓她在那兒洗了澡,替她解開長髮,讓火烘乾。 他方知她有這麼一頭烏黑長髮,那麼美、那麼長,教他瞧了,忍不住想摸,想將其纏繞在手上。 打那回之後,他每回見她,總也想將她的頭巾拉掉,想見她那少有人得見的烏黑秀髮,想見她那日瞧見他時,羞得像被他瞧見了裸身的嬌羞模樣。 他應該要住手,但他停不下來。 她嘗起來這麼香、這麼甜、這麼軟,白嫩得像豆腐一樣。 無法克制的,他拉開她的腰帶,大手將她的衣往肩頭推開,悍然探進了她的衣裡,覆住了她胸前的渾 圓。 冬冬從來不曾被人這樣觸碰過,不禁再喘口氣,慌張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驚慌,終教他微微清醒過來,住了手。 他盯著她,英俊的臉龐緊繃著,一雙眼好黑好黑。 她滿臉通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敲著他的手,像是迫不及待想跳入他手心裡似的。 她可以拉開他的手,她應該拉開他的手。 可是,她沒有,她不想。 他想要她,像男人要女人那樣的要她,在這之前,她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 凝望著他火熱的眼,她曉得,她不可能抗拒這個男人,不管她再怎麼欺騙自己,再怎麼假裝把他當是朋友,也無法否認,她早將他擱到了心上。 過去那些年,她明知他時易家的少爺,明知他只把她當朋友,明知他對她,只是同情、就是憐憫,明知兩個人怎麼樣也不可能,可卻還是、還是偷偷的想著,想只要他還來,只要他還喜歡來她那兒,她就什麼都好。 她知即便他對她好,那也只是朋友的情誼,他終有一天會娶妻、會納妾,可即便只是個妾,那人也絕不會是她。 就算她能聽見,她也不過是個賣豆腐的,而如他這般的少爺,必會娶那些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她不會把喜歡說出口,不會讓他知道為難,不會教他尷尬難堪。 這些年,她一再把對他的那些喜歡壓著、藏著,求的也不過就只是想同他一直做朋友,她不會是他的妻、他的妾,可她知曉,她會一直是他的朋友。 做朋友,才能長久。 可是、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每回瞧著他的時候,在內心深處,她總也偷偷想著,想著若能有那麼一回能當他的女人,當他渴望想要的女人…… 她想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什麼樣子的,被他擁抱是什麼樣子的,即便就這麼一回也好。 顫顫地,在他灼人的凝望中,她鬆開了握著他的手。 …… 夜,悄悄入了窗。 冷涼的氣息拂身,讓被褥上的女人從眩暈中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撐起身子,查看四方,只見窗外廊上的燈籠還亮著,可屋裡除了她之外,再無一人。 有那麼一刹那,她真以為方才那一切,只是夢一場。 可空氣中仍彌漫著氣味,她的身子仍疼著,她也依然能在嘴中嘗到他的味道,能感覺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甚至能夠感覺他在他的…… 她滿臉通紅的捂著唇,壓著心,喘了好幾口氣,才有辦法揮去腦海裡,那教人臉紅心跳的回憶。 那男人跑哪去了? 心裡,因不見他,無端微慌。 冬冬困惑的試圖起身,絲被頓從赤裸的身上滑落,她方驚覺自個兒仍沒穿衣,羞得忙又跪了下來,抓著滑落的絲被遮住自己,然後才在這時,慢半拍的發現,自個兒的頭巾也掉了,發簪也不知跑哪去。 她全身上下,早不知在何時,被他脫去所有衣服。 冬冬羞窘萬分,臉紅心跳的忙在微光中尋找自個兒的衣裙,那還真不是件簡單的事,他被褥旁的衣服扔得到處都是,她撿拾了第三件才找到自個兒的外衣,然後才是她素白的褻衣。 她手忙腳亂的穿著,才剛套上素衣,身後突有冷風襲來,她吃驚的忙將敞開的衣襟在胸前拉緊,回身只見那個男人出現在門邊,他手上提著一桶水,將門關了起來,也將風關在外頭。 她注意到,他套上了褲,卻裸著胸膛,瞧見她這模樣,他微挑眉。 冬冬的臉,不由自主又紅了。 他走上前來,她想要後退,可雙足卻軟的無力動彈,只能面紅耳赤的看著他走到跟前來。 她似乎應該要說些什麼,可又不知該說什麼,就瞧他在被褥旁的木頭地板上,擱下了冒著氤氳白煙的水桶。 那是桶溫熱的水,桶邊還有塊乾淨的方巾。 她這才知,他離開,是去打水,還燒了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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