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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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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在無間遇見它的時候,它看得到你嗎?」 「看……得到……」她瑟縮了一下,幾乎在瞬間瞭解了他的意思。 回答完這句,她臉色又更白了些,他可以看見她清澈的雙瞳中,再次湧上了失望,他差點停下來,但為了她好,他還是繼續道:「業盡者方能重來,它的罪業幾已將完,你只是提早了些許時間,但龔齊卻不一樣,你見過他,也試過了,該曉得之中的差別。」 是,她是曉得,清清楚楚的曉得,再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了,畢竟她親身體驗過…… 不像它未轉世之前,哥甚至連她都看不到。 她垂眼看著自己的手,只覺得想哭。 他本欲再說,但最後還是只將懷裡的蟠桃拿出來,放到她手中。 「吃吧,吃完你會好一點。」 她捧著仙桃,一語不發,直到他轉身走了出去,淚水才再次滾落。 桃子很香、很好吃,她一邊哭,一邊吃,哭是因為深刻覺得自己的無用,吃則是因為知道這桃子能讓她有體力撐下去。 她曉得他一定以為她放棄了,但她不會放棄的。 垂淚再咬一口香甜的蜜桃,她堅定的想著。 在達到目的之前,她絕不放棄。 第五章 清幽的樂聲又再次回蕩在夜空。 這是第九首樂曲了。 在無間,是沒有日夜的。 時間,在這兒完全沒有意義,但她仍忍不住以他吹奏樂曲的次數為記。每隔一陣子,他總會在那平臺上,拿出那黑管,吹奏優美的音律。 自從他給了她蟠桃之後,他就解開了設在房間外的禁制。 奇怪的是,他雖不肯讓她代兄受罪,卻也沒送她回上界受罰,他甚至讓那黑貓留在這裡。 她把他的仁慈當成是希望,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但她依然在每回醒來時,到小樓那兒跪著求他;除了吹奏樂曲之外,他吃睡、做事皆在小樓。 在那次之後,他幾乎不再回應她說的話,可每回她累到睡著時,他都會將她抱回床上。 她知道是他,她問過魅童。 這兒,除了他和那些來去無蹤的魅童,完全沒有旁人,而魅童,都如十歲孩童一般。 他們總共有三個,每一個,都有著蒼白的臉,烏黑的大眼,青衣白襪黑鞋,長長的發紮成了髻,來去無蹤。 她試著和他們說話,他們的話卻和主人一樣少。 「這兒還有別人嗎?」 「沒有。」 「有什麼事可以讓我幫忙嗎?」 「沒有。」 「這兒有計時的時刻嗎?」 「沒有。」 不管她問什麼,他們都是以有或沒有來回答,除了這兩種答案,第三種便是「這要問爺。」 在這兒待了一陣子之後,她很快就發現魅童們都換了人,不是之前那三位她識得的,而且在這短短時日內,這已是第三次換人了,教她不禁好奇叫住一位拿著掃把在掃院子的魅童。 「昨兒個,呃,我是說,之前的那位呢?」 那小小的,緊緊抓著掃把的魅童,被她的問題嚇了一跳。 他用那又黑又圓的大眼看著她,然後,才道:「他回去了。」 「回去?」她一愣,「回哪兒?」 「玄冥宮。」 「為什麼?」 他烏黑的大眼露出些許驚慌的神色,本已蒼白的臉,竟在瞬間變得更加白透。 她見過這樣的表情,以前在人世,初來乍到的小宮女犯了錯,也會露出同樣的慌張。 知是嚇著了他,雲夢露出微笑,安撫他。 「你別怕,你沒做錯什麼。」 他怯怯的瞧著她,眼裡仍有些戒慎。 「你叫什麼名字?」雲夢柔聲開口。 名字? 從來沒有人會問他名字。 他們只是服侍的小鬼,所有人都叫他們魅童。 他杏眼圓睜,忐忑不安的問:「我的……名字?」 「嗯,你的名字?」 看著這位如春風一般微笑的天女,內心深處的恐慌不禁消了些,他張開嘴,小小聲的回道:「子青。」 「子青,你是新來的嗎?」她柔聲再問。 他乖巧的點點頭。 「從玄冥宮裡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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