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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番外篇 年初一 　　柔軟的琴音，乍起，輕輕淡淡，浮游在黑夜中。 　　女人走出浴室，聽見那美麗的音符，她微微一愣。 　　「是阿震嗎？」她看向已經躺上床的男人，問。 　　「嗯，是阿震。」男人看著她，微笑點頭。 　　「他好久沒彈了吧？」 　　已經忘了，那孩子是從哪時開始養成在跨年夜彈琴的，但所有人都習慣了跨年後會在他的琴音中入眠，可是過去幾年，那孩子總是一吃完年夜飯就閃人，但今年他已經沒有離開的原因。 　　那個讓他懸在心上的女孩，已經跟著他一起回來。 　　「很多年了。」男人告訴她，朝她伸出了手。 　　她走上前，上了床，窩入他的懷中，和他一起在黑夜中，聽著那無比溫柔的鋼琴聲。 　　「他進步了。」她悄聲說。 　　「嗯。」他環抱著心愛的女人，和她一起依偎著。 　　「溫柔許多。」她再道。以前那孩子的鋼琴，技術有餘，卻總是帶著些憂鬱及苦悶，可現在，卻已經完全不同。 　　「嗯。」男人點頭同意。 　　那些音符，那麼美，那麼美，教人不覺沉醉在其中。 　　然後，最後一個音符落下。 　　夜，再次恢復寧靜。 　　但，餘韻仍在心中猶存。 　　她聽著他的心跳，她半晌，不禁悄然張嘴。 　　「莫森。」 　　「嗯？」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說：「我愛你。」 　　男人瞳眸一黯，撫著她的唇，然後低頭親吻這個他深愛的女子。 　　激情方熾，驀地，淩亂的琴音乍響，教兩人猛然回神。 　　她一怔，瞪大了眼瞧著他，然後下一瞬，兩人同時領悟那是怎麼回事，雙雙笑出聲來。 　　「年輕，真好，是吧？」她趴在他胸膛上，笑著說。 　　「是啊，年輕真好。」他翻了個白眼，也在笑。 　　「你需要去看一下嗎？」她好笑的問。 　　莫森瞧著她，笑道：「該教的，我和海洋都教了，不該教的，耿野也都一併說了，我想他不需要有人在旁邊做技術指導。」 　　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她聞言，還是一下子紅了臉。 　　她輕笑，低頭重新吻住這可愛的小女人，將她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直到她忘卻一切，他才低聲在她耳邊訴說愛語。 　　夜正深，而愛，如永恆的星光，依然閃亮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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