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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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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看向湖上,卻只見到娘,不見爹,也不見幼時的她。娘笑了,對她揮了揮手,大船便逐漸消失在霧中。 水若心一緊,焦急的大叫:「娘——」 正當她想向前跑去追船時,身後卻有人抱住了她,她怎樣都無法掙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船消失。 她想回頭再看清那人的模樣,在回頭的瞬間卻突然醒了。 水若眨了眨眼,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有一半吊在床外;她一回首就看見他那一臉的大鬍子,他的大手不知何時攬上了她的腰,也因為如此,她才沒掉下床去。 天亮了,外面鳥聲欺欺。 她爬坐起來,也不知是不是鄂覺,她總覺得他今天的氣色好多了…… 第六章 戰不群醒過來時,已是第三天深夜。 睜開乾澀的雙眼,他才試著要動一下,肌肉卻痛得教他重新躺平,他忍不住罵了兩句髒話。 亡命兩天之中他失血過多,加上又帶著個不會武功的姑娘連夜逃竄,早已是累得半死,刀傷始終未愈,而原本只需半天功夫便可好轉的內傷,卻又因此惡化不少;內傷和外傷本一直被他強壓下來,直至那晚行功運氣,卻一個沒調息好,終於一發不可收拾,差點吐血身亡。 望著木屋老舊的屋頂,他試著凝聚真氣,但體內的其氣卻恍若遊絲,頗有無處生力之感,教他又忍不住連連詛咒。 媽的,他全身上下痛得要命,像是被幾百匹馬從身上跌過似的,身上真氣現又無法凝聚,看來三、四天內他都下不了床。要是水若的人這時殺來,只要一刀砍下,他登時得呃屁見閻王,去當他老人家的乘龍快婿! 一隻玉臂突然從旁橫到他胸前,戰不群呆了一下,忍痛勉強轉頭,才看見水若倚在他身旁熟睡。她絲鍛般的秀髮有大半覆在他身上,原本雪白無暇的嬌顏沾上了些泥灰,會上的雙眼下有著疲倦的黑影。奇怪的是,他的手似乎是在昏迷中便已自發性地攬在她的腰上,教他開始懷疑它有自己的意志。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抽回手,但他的大手開始動作時,卻不是抽回來,而是將她攬得更緊。 戰不群,人家可是黃花大閨女,不是妓院那些可以讓你一夜風流的女子! 他雖然這樣告訴自己,但那只手還是死賴在水若身上不肯回來,他也只能傻傻的望著她安穩的睡容發愣。 之前將她從水若綁架已是大大壞了人家清譽,現下不但和人家同床共枕,大手還將她攬得更近,要是水若人這時沖進來,他鐵定會被亂刀砍死。 一陣涼風從門縫中透進,水若畏冷,不由得更向他偎近。 戰不群歎了口氣。罷了,砍死就砍死吧。 現在他才真體會到什麼叫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水若醒來時,天已大亮。她伸手探他額頭,才剛觸及,他便睜開了眼。 她眨了眨眼,小手仍僵在他額頭上,似乎不怎麼確定他是否醒了。 「早。」他扯了下嘴角。雖然他的嘴角隱沒在鬍子中,但仍牽動了面部表情。 水若嚇了一跳,差點往後摔下床去,幸好他的手還攬在她的腰上。 「早……」她羞紅了臉,無措的收回僵在他額上的小手,結結巴巴的說:「你你……還……還好嗎?」 戰不群收回大手,虛弱幹啞的苦笑道:「不好。」 水若不自在地將微亂的髮絲掠到耳後,深吸兩口氣,好不容易平復心中的緊張,雙頰也不再那般火燙了,才柔聲說:「要不要喝點水潤潤喉?」 他擠著濃眉搖搖頭,嗓音依然沙啞,「酒……」 水若呆了一下,微側著小臉輕問:「你現在可以喝酒嗎?」 他一愣,看她的眼神好像她問了什麼白癡問題一樣,好半晌才點了下頭。 但水若卻撩起了秀眉,不相信他的答案,只轉身下床,輕柔的說了一句:「我拿水給你喝。」 這女人—— 戰不群一臉不爽;他不相信她沒看到他點頭的動作,但她卻無視他的意願,施施然從水桶裡舀了一碗水後輕移蓮步地走了回來。可他現在一是無力自己來,二是一見她那溫婉的秀容便無法反駁,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桌下那壇他好不容易弄回來的寶貝,望酒興歎。 「你可以坐起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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