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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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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她雙手汊在腰上,盯著在他手臂上想往他肩膀攀爬的花貓,開口解釋道:「它是房客,去年年底自己跑來的。」 這笨貓剛來時明明只巴掌大,誰曉得才半年就長成那麼大只,而且上了樹還下不了,簡直就是蠢到了極點。 「剛剛是怎麼回事?」霍克抬頭瞧著上頭。 「大概是第一次爬樹,上去了就下不來了。」 「誰?你還是貓?」 他的玩笑,換來甯寧一記冷眼,她想要回嘴,卻察覺他不自覺地揉著右肩,一時間,一滴滴愧疚湧現,她皺了皺眉頭,將到嘴的話咽回嘴裡,轉身改口道:「走吧。」 「去哪?」 她帶頭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說:「醫院。」 「啥?」不是故意的,但他兩眼還是忍不住盯著她那雙雪白的美腿,以至於心神有些渙散沒聽到她說什麼。 她停下腳步,皺眉回首,晃晃仍然吊著的左手,冷聲道:「我得去換藥。」 「喔。」他眨眨眼,微笑點頭。 見他沒再反對,她回頭繼續往前走,霍克則跟在她身後,從頭到尾兩眼都直盯著她的腿。 乖乖,這女人的腿…… 上次她穿著長褲,加上又是晚上,他沒發現她有這麼一雙窈窕迷人的腿。 挑起右眉,霍克盯著前方美好的風景,嘴角輕揚,心情愉悅萬分。 真的是……挺賞心悅目的…… 走出醫院大門,霍克有些疑惑的看著前方拎著藥包的女人,發現她並不是真的要來換藥,特別是醫生一見到她就嘮叨半天,似乎她這幾天都沒來複診。 她一聲不吭,連解釋都懶,只是任醫生在一旁碎碎念。 倒是沒要看病的他,卻莫名其妙的被護士拉到一旁要脫衣檢查,一陣混亂之後,他才發現是這女人說他受了傷。 傷是有,在肩背上,一點淤青而已。 他花了好些時間才說服那些如狼似虎的俏護士放棄剝去他的上衣,又花了好些時間才落跑出來。 懷中那只花貓又往他肩上爬,他放棄把它拉下,任它半趴在他肩頭上。 他搔著它的後頸,花貓發出呼嚕聲響。 他微微一笑,看來她的貓比她容易討好。 跟著她走回她家,一進門,熱氣迎面襲來,她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冷氣,但窗架上那台老舊機器只是像老人家一樣發出兩聲咳嗽就停了下來,她丟下遙控器,走過去站到椅子上,用力敲了它兩下,然後再啟動一次開關,這次它發出更大聲的噪音,不過這回它並沒有停下。 老天,那機器少說有二十年了吧? 看著她爬下椅子,從他面前走過,然後打開那沒有門把、一片漆黑的冰箱,拿出啤酒,丟給他。 他原以為冰箱也是壞的,但是啤酒是冰的沒錯。 她再回頭,在冰箱裡翻找,然後終於像是受不了那片漆黑,伸手到冰箱上層摸索地拍了一下,裡頭的燈才亮起。 她從冰箱裡拿出一隻罐頭,原本乖乖趴在他肩頭上的花貓喵了一聲,一溜煙的跳下地,直跑到她腳邊磨蹭。 「蠢貓。」她哼了一聲,拿著罐頭走到廚房,挖了一些魚肉到它專用的碗裡,再把碗放到地上。 花貓一見到食物,登時蹲在那兒大快朵頤,活像三天三夜沒吃飯一樣。 他打開啤酒,在沙發上坐下,卻意外瞄到之前他拿來吃飯的那張桌子竟然只有三隻腳,它沒有倒下是因為她用書把斷掉的那只腳給撐了起來。 上次因為他坐在另一邊,所以才沒看見,這一回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事實上,沒有多久,他發現更多年代……呃,頗為久遠的家具。 而且,它們不是已經壞了,像是她的電視、桌子;要不然就是差不多要壞了,像是她已經出現銹蝕的冷氣和冰箱。 連他現在所坐的沙發椅上,都有被貓爪抓壞的痕跡。 啜了一口清涼的啤酒,他繼續打量有些斑駁的牆面和天花板上搖搖欲墜的燈罩,它真的是搖搖欲墜,一半的螺絲掉了,所以整個燈罩是成四十五度角傾斜垂掛著的,只要有一丁點震動,它就會微微搖晃,教他忍不住往後靠,怕它掉下來會砸到他。 怪不得她之前門壞了都不緊張。 瞧著她替貓倒了一碗水,然後才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吃藥。 霍克忍不住好奇開口:「你家有什麼東西是沒壞掉的嗎?」 她一口吞下所有藥丸,然後將水杯裡的水全喝掉,才冷冷的看著他說:「有。」 「什麼?」 「門。」 他猛地嗆咳了起來。 她走過來,從桌上抽了兩張面紙給他。 門?那是他前幾天才請人換上的吧? 好不容易順過氣來,霍克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歐陽甯寧卻老神在在的補了一句:「還有電腦和床。」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到底是怎麼樣,不過看起來大概是很可笑,因為他的嘴巴是張開的,而且半天說不出話來。 「門在那裡,喝完啤酒請自便。」她將剛剛收集分類好的垃圾放到他腳邊,「記得把這幾袋垃圾拿下去倒。」 她交代完就轉身回到臥房,然後關門、上鎖。 他聽到上鎖的聲音,所以她至少還知道要把臥房的門給鎖上。 拉回視線,霍克瞧著腳邊的垃圾,不覺苦笑。 倒垃圾? 天曉得他從出生到現在有倒過幾次垃圾。 三次?兩次? 再瞄了眼那幾袋垃圾,他繼續苦笑。 或許……一次吧? 大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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