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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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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呵呵呵!對不起!」 趙曦看著紅著眼的夕顏,抖著手觸摸她那曾讓他感到溫暖的柔頰,忍不住再度狠狠地奪去她紅豔的唇。 他要讓她知道她是他今生今世的唯一,她一輩子也別想從他懷裡脫逃。 起先夕顏倒抽了口氣,漸漸地,她感覺出他對她的渴望,便溫馴地回應著他。 突然,趙曦用力推開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推開房門,絕情地走了出去。 她呆立了半晌,等回神後跌扶著門,再也撐不住情傷的煎熬,忍不住放聲痛哭。 是她造的孽!是她!如果她能不愛上他就好了,如果在倚紅樓的人綁她時,她沒逃也就不會遇見他了,又如果不是生病被他看到盤龍圖的話……太多的如果了,而這一切都是她造的孽! 不知痛哭了多久,夕顏感到一陣暈眩,呼吸困難,最後不省人事的昏了過去。 松濤閣內,徐韞仁與石仲軒皆惱著一張臉看著不停灌著酒的趙曦。 是誰說一醉解千愁的?都是騙人,他越喝腦筋越清楚,酒入愁腸愁添愁,都成酸苦味。 喝完一壇,趙曦順手又取來一壇灌了起來,他要灌醉自己,讓自己忘了世上一切。 徐韞仁瞧他已經喝掉七、八壇上等女兒紅,不能放任他再這樣喝下去了。 他搖搖頭,上前拿過酒罈,「從沒見你這樣喝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呀,以前我找你拚酒,你都沒這麼拚過呢。」石仲軒見他拚命灌著酒甚是驚訝,他打一進門就沒停過。 趙曦望著兩個知己,取來一個酒罈放到他們手裡,「來!我們來比誰的酒量好!」 「好!」石仲軒不假思索的答應,忽然想起他不是來喝酒的,連忙上前將趙曦手上的酒罈搶了過來。 「喂!你瘋了啊!哪有人像你這樣喝的?」 徐韞仁直點頭,這小子腦筋果真有進步。 「拿過來,我要喝!」 「喝!喝死你!到時候讓天下千萬百姓淪入戰火蹂躪中!」石仲軒著惱吼道。 聞言,趙曦哭笑不得,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下華山的?在華山觀日峰時,他明明算出自己有個劫數,當初他以為是趙恒要他伐遼一事,後來遇到夕顏,見到盤龍圖,又以為是取圖困難,如今他才曉得那是個情劫,在「劫」難逃! 枉他三歲學經、七歲學詩、十五通曉大義、二十觀天通地,卻連情關也看不破! 詩經說: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結果他讓母后為他挨上一刀永辭人世。 詩經又說: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結果他讓心愛的女人為他遭難,嫁為他人婦。 詩裡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結果他讓好友陪他上沙場,飽嘗生死之苦。 無法報答父母親養之恩,是為不孝;無法與兄長和睦相處,報效國家,是為不忠;使朋友飽受災難,是為不義。 他算什麼?算什麼? 見趙曦傷痛的模樣,徐韞仁明白他是為了夕顏的事痛苦。 「是不是和夕顏有了爭吵?」徐韞仁坐在他身旁,取來酒罈倒上一杯,輕啜一口,「啊!好酒!」 趙曦抬頭望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出口,徐韞仁卻從他的目光得到回答。 「是不是她等圖找到後,就要離開你了?」 真不愧是鬼軍師,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法眼。趙曦無神地望了徐韞仁一眼。 「為什麼?」石仲軒也過來參一腳,反正有酒就有他,說著就拿起酒罈灌下。 見石仲軒開始牛飲,徐韞仁知道眼下這些女兒紅是不夠他們喝的,一拍掌喚來小廝到酒窖裡取來更烈的「千日醉」。他們三人是千杯不醉,酒不烈點怎灌得醉。 「就因為我是王爺,與她身分不同。」趙曦苦笑道。 「這的確是個問題。」徐韞仁再倒一杯酒飲下。「你打算怎麼做?你不要告訴我你從沒想過,那會笑死我!」 趙曦只是笑而不答。 徐韞仁看著趙曦堅定的眼神,不禁為夕顏高興,也為柳如媚難過,但或許就是因為對象不同,所以趙曦不能痛下決心。他抬手拍拍趙曦的肩以示支持。 去取千日醉的小廝除帶回三壇酒,還帶了令趙曦難受的消息,說是夕顏昏倒了,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趙曦一聽酒意全消,沒等眾人反應立刻沖向攬月閣。 他一推開門就見到夕顏躺在床上,有兩名婢女在一旁伺候著;一個正幫她冷敷,另一個正為她搧風,見他靠近全都退了下去。 他執起她的手把脈,知是氣血不順而暈倒並無大礙,心頭大石落了下來,才發現她手腕上有一圈淤青紅紫。 是他掐疼她了,怪不得她剛剛拚命掙扎。他心疼地撫著她的手腕,懊悔與她爭執,才使她悲傷過度、氣血失調。 但縱使這樣,他還是不會放她走的。 不僅為了要解開他與皇兄多年的心結,與償還柳如媚的情債,更重要的是他愛她!無法失去她,無論如何也要帶她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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