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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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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曦聽她喚他的名字,心頭的不悅頓時消失無蹤。 「你就別擔心了,她有一身好武功,又有韞仁跟著,不會有事的。要論危險,你的處境比她還危險呢。」他領著她回房,邊走邊說。 他說的並不是假話,古有明訓:兵不厭詐!誰知道耶律南下一步是什麼? 「我?我怎麼會危險呢?」 夕顏才不相信,認定是趙曦為了安撫她而胡謅的。 「我看你還是快去看一下比較好,否則出事了,她一個姑娘家……」 趙曦一把將她摟入懷裡,低首封住她原先想要講的話。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了,這次她清清楚楚感受到他深情款款的溫柔。一陣天旋地轉,最後她什麼也不知道了,只看到朦朧的月、朦朧的花,四周一切都不真實,最後整個人癱在他懷裡。 樹林裡斷斷續續傳出啜泣聲,那人時而大喊,時而狂砍周圍草木出氣,樹林裡的小動物都嚇得四處逃竄。 徐淮萳自奔出客棧後就跑到這裡,發洩她的委屈與怒氣。 打從她第一眼見到趙曦後,她就無一刻忘過他,又因他是少年皇子,才華英發,所以她努力學習學問與武功,為的就是想有一天能跟在他身邊。如今卻讓一個沒學問也沒武功的平凡女子給占去,她不甘心,更無法相信文韜武略皆無人能及的趙曦,竟會為了任夕顏對她大聲怒吼。 她不相信!她死也不相信! 徐淮萳一手打在樹幹上,卻沒發現黑暗中一雙淩厲的目光直盯著她。 痛打了幾下後,她氣餒地坐在地上,隨手撥動地上的葉片,想起過去趙曦也曾愛過的一個人──柳如媚。 那時她卻沒如此氣憤,雖說柳如媚也不會武功,但容貌、才學、人品,樣樣強過她百倍,因此她甘心退讓。可是這個任夕顏,什麼都不懂,她憑什麼跟在趙哥哥身邊?難道她用了什麼方法勾引趙哥哥,好讓趙哥哥心甘情願聽從她的話?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保護趙哥哥。」 如此一想,她起身要回客棧,忽覺一道人影由上掠下,她立即怒斥道:「是誰?出來!」 突然間,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鷹撲鳥食之態,連拍數掌攻向徐淮萳,再接連點氣海、啞穴,她就如落葉般倒下。 耶律南將她扛在肩上,朗聲笑道:「趙少君,這回我看你要怎麼守著她。」 翌日,沒看到徐韞仁兄妹的人影,石仲軒就知道昨晚又有精采好戲上演,這樣的戲碼只要遇到徐淮萳必定上演,所以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何況有徐家堡的名字護著,他們就算一夜未歸,也不會有事的。 三人帶了些乾糧便踏上往桂州的路。 從新州到桂州約莫兩天的路程,卻也是最難以預料的一段,因此趙曦從一開始就極端戒慎,夕顏也靜默無語不想出聲打擾他。 接近中午時分,他們騎馬來到一個山谷,突然看見徐韞仁朝他們策馬奔來,他手上拿著一封信,大喊道:「趙曦!不好了,淮萳被耶律南擄走了!」 「淮萳?怎麼會?」石仲軒驚訝地望著他。 「我昨晚一晚找不到淮萳,於是一早回客棧找你們,店小二說你們走了,可是有人留了封信給你……」徐韞仁邊喘氣邊說。 「少君,你看這事該怎麼辦?昨晚如果我沒那麼好事就好了,徐姑娘也不會被擄走。」夕顏自責不已。 趙曦暗自在心裡歎氣,張開右手掌,掐指一算。 是個離卦。離,分離也,有沉潛之意,一切晦暗不明之狀,只能待柳暗花明。 他皺起眉頭,半晌不發一言,望著徐韞仁擔心的目光,想氣又無可奈何,旋即轉頭看著夕顏,對於耶律南的要求心知肚明,離卦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著他不對勁的樣子,夕顏心裡有不好的預感。「難道……徐姑娘遇到意外了,是不是?」 趙曦搖搖頭,「淮萳沒事,只不過……唉!韞仁,把信給我。」 徐韞仁將信交給他,趙曦展信一看,裡頭龍飛鳳舞的幾行字,說明一切正如卦意。 「他約我們正午時分七裡溝見!我先走了!」說完,他即策馬狂奔離去。 夕顏不明白趙曦為何先行離開,驚嚇之餘,也只能緊抱著他,任他一路狂飆。但她有預感,耶律南在信裡寫的與她有關。 風呼嘯而過,馬蹄濺起一片泥花,四周一切有如走馬燈般掠過,趙曦心裡的狂亂可見一斑。 不久馬停了下來,他抬起夕顏清麗的臉,深情不舍的看著她。 她眨眨眼睫,拉著他的手,「剛剛你算出了什麼?」 「離!」他黯然出聲,既簡單又複雜的卦。 夕顏楞了楞,但由於早有此自覺,因此沒有為這離卦感到傷感,更不容自己在他面前掉下傷心淚,只是深深凝視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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