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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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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兩!」孟紅喜驚呼,「我們哪兒來那麼多銀子呀!」 「呦!挺俏的妞呀!」李波一笑,「你若沒銀子,給大爺做九夫人也成啊!」 「王八蛋!你胡說什麼?」丁柏大吼。 李波立刻色變:「好啊!今兒倒真是見識了什麼叫膽大包天了!居然敢在洛陽罵我李波!真是不想活了……」李波冷笑,「金毛,你還杵在那兒幹嗎?還不快動手!」 昆侖奴一聲不吭,上前就抓丁柏。 丁柏急閃身,居然沒避過:「喂!放開我,你這個鬼!」 昆侖奴想了片刻,突然鬆手,讓丁柏摔了個四腳朝天。 「死金毛鬼!看我用飛刀射死你。」丁柏揉著屁股,憤憤地去取飛刀,卻被孟老爹攔住。 「李爺,小子無禮。您可別跟他認真。」 「老頭兒!你甭說了,告訴你,我李波可從沒讓人指著鼻子罵過,今兒非得教訓他!」 昆侖奴正要再拿人,卻突被叫住。 「金毛,住手!」嬌喝聲起,一匹馬馳來,馬上的李雍容仍是明豔動人。 「回去吧!大哥。一點小事在這兒吵鬧,豈不讓人瞧笑話。」 「什麼小事,你大哥被人罵呀!」李波瞪著眼,憤憤不平。 「不過是一些耍雜技的,你和他們一般見識什麼?」李雍容笑笑,用鞭子指著他們,「聽說這些人的把戲蠻好的。就叫他們後天進府表演吧!也瞧個新鮮。」 「小妹,你真要讓這些下三濫的人進府表演?」李波急問。 「是啊!宇文將軍也會喜歡的。」李雍容一笑,已策馬而去。 「算你們好運!」李波哼了一聲,「王總管,安排一下。」 「是。」一個商賈似的胖男人應聲,笑容滿面,恭送李波離去。 李波一走,他立刻斂去笑容,睨著孟老爹道:「孟班主,你知道規矩吧?」 「小老兒知道。」 「知道規矩就好辦了。」面色漸和,他笑道,「我也不虧待你們。包銀,就五十兩吧!就充當租金,至於賞錢,就六四分賬吧!你四我六……」 「好好……一切都聽王總管的。」孟老爹賠著笑臉,用手攔下憤怒的小夥子。 「那就這麼定了!後天一早我派車接你們。」王總管一笑,邁著八字步慢踱而去。 「老爹,咱們真的去嗎?」小蝶問,滿面憂愁。 丁柏暴跳如雷:「老爹,你幹嘛不讓我打那混蛋?要給包銀,賞錢六四,那不明擺著欺負人嗎?」 孟老爹歎道:「不去行嗎?那些人根本就是欺負咱們是外鄉人。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受了氣,心裡再憋氣,也沒地方訴苦啊!」 謝寒萼低歎:「看剛才那人的囂張氣焰,就算告到衙門也沒有用的。」 小蝶強笑道:「演就演吧!說不定大戶人家的賞錢很多,六四開還有剩呢!」 孟老爹歎道:「大戶人家的賞錢哪是那麼容易得的呀!」 孟紅喜低下頭:「怎麼會這樣呢!我就算想到大戶人家表演,可也沒想到是這祥呀……」 「好了,不要說了。」孟老爹皺起眉,「總之,大家一切小心就是了……」 謝寒萼在心底歎息,心中升起莫名的哀愁。 放下手裡的衣箱,荻花直起腰。「呀!你不要動啊!」她叫著搶下謝寒萼手裡的匣子,「你休息吧?不要搬這種東西!」 「荻花呀!」謝寒萼歎息,「你不要這個樣子!這些東西又不重,我不累的。」 「不累也不可以做。」荻花拉起她的手,「你看呀,手都粗了好多,這種事根本就不適合你做的,這樣美麗的手連拿著針線都嫌重呢!」 「你說什麼呀!」謝寒萼好笑地搖頭,「太誇張了吧!你放心好了,我不過是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你要是讓我去搬那十五米的大木樁,我還不肯呢!」 荻花笑起來:「人家怕累著你,只說了幾句,你倒講了一大通……」 「好了,我不說了。快弄好了,叫喜兒她們瞧瞧。」 荻花點著頭,忽聽有人吆喝。 「宇文浩宇文將軍到!」 謝寒萼吃了一驚,慌忙繞到月形門向外望去。 李府的門前,喧嚷的人群中,李波正恭身相迎,那氣宇軒昂的男子正是——宇文浩。 「是他。」謝寒萼低喃,神情恍惚起來。 「寒萼,就是他嗎?」荻花笑著望去,「雲兒倒是說得不錯,這位宇文將軍果然俊朗出眾,一身的正氣。董家少爺和他一比,簡直不夠個男人!」荻花回頭,奇怪地望著呆立的謝寒萼,「你為什麼不去見他呢?」 「有什麼好見的!」謝寒萼回過神,「他什麼絕情的話都說過了,我怎麼還能厚顏去見他呢?——一個女人的生命裡不能輕言捨棄的除了愛情,還有尊嚴呀!」 荻花皺眉:「那你一輩子都不見他嗎?這樣躲著他總不是辦法呀!」 「我為什麼要躲他呢?偶然碰了面打個招呼也就是了,總算是相識一場。」謝寒萼笑笑,揚眉,「好了,快去看看孟老爹他們準備好了嗎?」 前院的笑語喧嘩隨風傳來,謝寒萼閑坐樹下。聽著傳來的喝彩,不覺露出笑容。 想來孟老爹他們一定技驚四座吧!可惜,她實在不想到前面去。 其實,荻花說得很對,她是無意識地躲避著宇文浩。這種行為不像她所做的,但她卻無法控制。她苦笑著,正自艾自憐中,卻被一聲嬌喝驚醒。 「喂!」她抬頭望去,一團火紅映入眼簾。那位有名的李波小妹李雍容正瞪著她,見她望過去,立刻喝道,「你去廚房取我的食盒,送到『清淩水榭』去。」 謝寒萼笑笑,懶洋洋地站起身:「對不起,李小姐。我不是你府裡的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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