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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聽到他這樣的詢問,陳書文心中已經有了個底,輕笑一聲後就自動地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優雅的交疊雙腳與他談話。

  「你失去記憶?也對,要不然你也不會讓她苦苦地等你。」

  娘娘腔!聶為雍忍不住在腦海裡這樣罵道。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人特別熟悉,而且沒有感到半點的厭惡、壓迫感或頭痛,直覺就認為眼前的人可以當朋友。

  真奇怪,自從受傷醒來之後他就失去記憶,對父親、親人,還有這座宅邸他都有一股陌生的厭惡與壓迫感,好像這裡與他格格不入一樣;但是卻一眼就對陳書文感到莫名的安心,幾乎要相信他的話。

  相較之下,他父親對他的態度就顯得相當可疑。他只要他儘早接下聶家的企業,卻不急著要他想起以前的事,他甚至覺得父親根本不希望他的記憶恢復似的。

  可是,腦海裡總是有股衝擊不斷地告訴自己要趕快恢復記憶,好像他會錯過什麼重要的事;只是,他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

  日思夜想的結果讓他擺脫不了隨身的頭痛,還有腦海偶爾浮出的片段影像。他曾經問過醫生這些問題,但是沒有一個人有解答,他直覺認為父親在操控這一切。

  為什麼父親不想讓他恢復記憶?又為什麼一直灌輸他一些以前的事?說他曾被一個女人欺騙,所以不幸發生車禍……這是真的嗎?

  說實在,他不相信能有人騙得了即使目前他失去了一初記憶。

  不過再看一眼對面的人,優然自得的樣子,一雙眼藏有不少的城府,但是那張臉卻俊美得像個女人。他很清楚跟這種人說說話一點也不會無聊,所以他打算法外開恩一次。

  邪惡地扯動嘴角一笑,他跟著翹起腿,掏掏耳朵一副他會仔細聆聽的樣子。「原來如此。說吧,你又有什麼故事想證明你曾經認識我,或者我該為過去的哪個女人負責?最好你有新鮮詞,要不然我不保證我會聽到完。」

  「你確實該為某個女人負責,但不該由我來說,畢竟那是你個人的私事。」

  其實陳書文也不喜歡自己陰柔的外表,平時他決不會有這樣學女人的動作,不過為了捉弄聶為雍,他開心地演著戲,故意一邊說話一邊撥弄額前的髮絲。

  噁心死了!聶為雍真想向前給他兩巴掌,尤其當他說到私事而順道丟出一個媚眼的時候。他感到頭痛,但全是因為對方噁心的暗示動作而忍著想吐的關係。

  看著昔日的好友現在變得很好欺負,陳書文真想打電話讓二弟阿風也來插一腳,他一定不會想錯過這種好機會的。

  想到這點,陳書文不禁掩嘴偷笑,但是這樣的動作又被聶為雍誤解,直覺以為對方一定是玻璃圈內的人,背上的寒毛全站了起來!

  他急急忙忙地打發陳書文:

  「這裡是私人的書房重地,沒事請出去,宴會在外頭。」

  聶為雍不想多談只想打發他離開,這點,陳書文心知肚明,畢竟兩人現在幾乎是行同陌路,聶為雍決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他百無禁忌。

  不過,他沒有忘掉之前聶為雍臉上出現的猶豫與痛苦。面對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沒有印象的陌生人,這樣簡單的選擇題,他還是會猶豫,這不正表示失憶的聶為雍其實並沒有全部相信他父親的話。

  「不想跟我談?還是你心中其實存有懷疑?」

  被說中心事,聶為雍並不惱怒,直視對方關心的眼神,他很輕易就卸下心防。「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對你很有好感,好像我們認識很多年一樣。」

  以一種開玩笑的態度,陳書文反問:

  「如果我說我已經認識你超過十年,你會相信嗎?」

  「很難不信,不知道為什麼對你我很難不去相信。」聶為雍也笑著回答。

  他的笑中帶有訕笑的味道,但是態度卻十分正經,看上去表情非常詭異,卻與他的外表揉合出一種奇特的——一體感,好像他天生就是這樣笑、這樣看人的,宛如野外的狐狸。

  不給對方有喘息的空間,陳書文立刻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陳書文,你平時都叫我阿文,我是文風電子公司的總經理,這家公司是你跟我一起開創的,後來你懶得管,就拉我二弟阿風進來,你自己卻跑去搞電腦遊戲軟體。算一算,我已經認識你十六年了。」

  一邊聽著,聶為雍一邊努力回想。腦海中的影像一片一片地連接起來,好像真的看到當時認識阿文的經過,還有阿風的樣子。這個名字很自然地就讓腦海浮出一張女人臉,但是他知道那是男的,而且脾氣大得很。

  陳書文略過他的反應不談,繼續說他們之間的事。他也知道現在談蒨蒨的事只會讓聶為雍反感,那就乾脆說點別的,看他的記憶能否多少恢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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