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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他猛點頭,怕他娘知道他倆共浴的事會當場砍死他,還是早點避嫌好。

  「你會娶我嗎?」她扭頭問他。

  「啊?」他一時愣住了,沒反應過來。

  「你要是不娶我,我也懶得嫁別人了。」她倒不是開玩笑。嫁人本就是件很煩的事,與其當別的男人的「屋裡人」,她寧可一人自由自在的,當然,林樺是特別的。

  「我……」

  她突然打了一個呵欠,轉過身來面對著他。

  「喂!」她對他,總是喂來喂去的,少有好口氣。

  「啊?」

  「我來幫你擦背吧。」

  「好。」他依言轉過身去。心裡卻還想著她剛才的話。

  娶她?他怕被打;不娶?又好像哪裡怪怪的……

  「想什麼呢?」她敲他一記。

  「瀟,你會不會一直都打我?」他很正經地問道。

  「不知道。」

  「那你要是以後都不打我了,我就娶你。」他說。

  她先是一愣,隨即對著他的背就是一頓暴打,還把他按下水裡,差點淹死他。

  「臭小子!嫌棄我?!我他媽的踹死你!」她臉色漲紅,模樣兇狠。

  一個時辰以後,林樺頂著張豬頭臉出現在惠娘面前。

  「哎呀呀!樺兒你這是怎麼了?!」惠娘大驚失色。

  「撞到的。」連說話他都覺得嘴角抽痛。

  那個沒人性的妖女!他死也不要娶她!

  第二章

  溪邊的紫雲英謝了又開,年復一年,唱著童謠的小娃兒已不再唱。青青的石巷內空了又鬧,映現著人們一代又一代。

  時光荏苒,當院中的石階上又落滿了紅白的花瓣,又是三年過去了。

  「養在深閨人未識」的林樺「出落」得更為「楚楚動人」。平日除了上書院念書,就是把自己關在房裡,也不知幹些什麼。詩詞歌賦倒是很好,只是身體卻更為嬌弱,臉色是很少見光的蒼白。

  「小姐!小……少爺!是少爺!」小芸是剛進府的丫環,到現在還總是會把主子的性別搞錯。這也不能怪她,一個男人生得比女子還嬌弱貌美,任誰也會認錯的。

  「什麼事?」林樺停下撫琴的手,看著冒冒失失沖進來的貼身丫環。

  雖已十三,但林樺的蛻變特徵卻很不明顯,不但嗓音仍保持著孩童時的柔潤溫和,連喉結也小得看不見。

  「小……小姐,」小芸喘了口氣才道:「紫小姐回來了!」

  語音未落,曬得像個黑炭頭似的韓紫瀟已如一陣龍捲風般掃了進來,霸佔住他的床。

  因為放開了腳,韓紫瀟最近又開始跟著她爹懸壺濟世去了,留在東京城的時候並不多。通常是一回來就往林府鑽,然後纏著林樺就不放了。

  林樺雖然對她「頗有不滿」,但還是希望她回來。他喜歡聽她說東京城外的事。

  「瀟!」他難得地笑了開來,向她走去。

  「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她從前襟內取出一個編織得十分精巧的同心結,「這回我和爹去了趟西夏興慶(今銀川),是個貴族送我的喲!」

  「小芸,你出去,把門帶上。」他淡淡地道。待小芸出去後才漾著興奮的臉爬上床,拿過同心結細細地看。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她側著臉,發現他比半年前更白更嬌弱了,個子也一點沒長高。

  「喂!」她推他,「你是不是生錯了?該是個女人才對!」

  「瀟!我要!」他壓根沒理會她說什麼,逕自捧著那花結欣喜。

  「可以,不過,」她笑得好不燦爛,「老規矩喲!」

  「可是……你曬得那麼黑,髒髒的。」他看一下手中心愛的結又看一下她,猶豫不決。

  「那好啊!你嫌我,結也還我吧!」她抽回花結,作勢要走。

  「瀟,」他小聲喚道,撒嬌似的從身後抱住她,「好嘛。」說著,他在她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這是兩人互送東西的「老規矩」,也忘了是從誰開始的。

  林樺只知道這是感情親密的人表現友愛的行為,而韓紫瀟畢竟見多識廣,心裡當然很清楚這是什麼關係的人才可以做的,但她卻挺樂在其中的。因為,她竟變得很喜歡很喜歡林樺這娘娘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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