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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被送往加護病房的雷小卉生命跡象逐漸穩定，但是還在昏迷中。 　　「小卉，你為何要這樣子對待我？你不可以的，我說過我有權追求你，但是你沒有權力決定生與死。」湯澐摸著已經稍微有點體溫的手。 　　「小卉，我很想再聽聽你叫我一聲「湯餃」。你知不知道？其實湯灝不願意結婚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生命不屬於他自己的，他怕讓一個愛他的女孩傷心。」湯澐喃喃地訴說著。 　　「小卉，湯灝說過，我跟他是雙胞胎兄弟，同一個卵子分裂成的，所以會愛上同一個女孩。他沒說錯，我和他同時愛上你，小卉，我愛你。」湯澐的淚水滴在雷小卉的臉上。 　　「死湯……餃……你哭起……來……真……難聽……閉嘴……」微弱的聲音響起。 　　「我所愛的女孩昏迷不醒，我不能哭呀？你管我。」湯澐以為是護士在笑他，頭也沒回地反駁，但是……他突然想到會叫他「湯餃」的只有——雷小卉。 　　「小卉，你醒了？你聽到我在叫你？」湯澐激動的跳起來。 　　「你那鬼……吼鬼叫……的聲音……想死……，都很難……連牛頭……馬面……都讓你……嚇得要……收驚……」雷小卉虛弱的聲音，費力的說了一大段，蒼白的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小卉，你會消遣我了，我情願讓你欺負，也不願看到你這個樣子。」湯澐驚喜地看著她。 　　「對……不……起……」 　　「小卉，我的傻孩子，你要讓姑媽哭死呀？你這個孩子，嚇死姑媽了。」坐在一旁的雷姑媽，聽到她的聲音，沖上前緊緊的摟著她。 　　「喂，老太婆，你抱一下就好了，你真的很會搶鏡頭。」雷姑丈戳戳雷姑媽，呶呶嘴，暗示她別當電燈泡。 　　「啊，對喔，我好象搶了某某人的位置，我回去弄點吃的。老頭子，你還杵在這當門神呀？走哇！」雷姑媽一把拉住雷姑丈。 　　「我站在這也有事情喔。」雷姑丈無辜的苦笑。 　　「廢話！」雷姑媽開開心心的跟著雷姑丈離開加護病房。 　　湯澐看著臉色越來越紅嫩的雷小卉，想起湯灝跟他說過的話：「萬一我無法照顧我們同時愛上的女孩，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的愛她，照顧她一生一世。」 　　他看著雷小卉，喃喃地說：「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 　　第十章 　　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雷小卉終於出院，來到台東讓湯母看看，好讓她放心。 　　「小卉，湯媽媽炒恐龍菜給你吃。」湯母在廚房忙的團團轉，外面的雷小卉則是跟活生生的土雞做追逐大戰。 　　「你不准跑，給我站住，哇！居然敢不聽我的話。」雷小卉手拿一根綁著網子的長竿子滿山追著土雞跑。 　　「笨湯包，你不會幫我趕雞呀？哼！今晚你沒雞骨頭啃。」雷小卉瞪著在一旁呆看的小狗。 　　「汪，汪，汪！」小狗應聲搖著尾巴加入追逐。 　　追個半天，雷小卉全身都是泥巴，戰利品只有幾根雞毛，她雙手一攤，「湯媽媽，我投降囉，連雞都欺負我。」 　　「我抓給你看。」湯母三兩下就將土雞手到擒來，速度之快讓雷小卉目瞪口呆。 　　「喂，蚊子飛進去啦，台東的山上，蚊子是超多耶。」湯澐手上拎了一把「過貓」的蕨類野菜，戲謔地說。 　　「哼，你管我的嘴巴大，我就是要讓蚊子進去參觀。」雷小卉雙手擠著臉頰，對著湯澐扮鬼臉。 　　「喔喔喔，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捕蚊草』，難怪會吐舌頭，那應該是生長在熱帶雨林裡會吐出舌頭的一種花喔。」湯澐逗弄著她。 　　「你卡通看太多了。湯媽媽要我去幫忙拔雞毛，沒時間跟你鬥嘴了。」雷小卉又恢復以前蹦蹦跳跳的活力，對湯澐翻個白眼，沒和他鬥嘴，轉身跑進屋裡。 　　「媽媽，我也來幫忙，幫忙……吃飯。」湯澐也蹦進屋子，嘻皮笑臉的說。 　　「小卉，你幫我把那些『過貓』挑一挑，等等作涼拌沙拉。」 　　「好！呃……這個要怎麼挑？」雷小卉看著「過貓」發呆。 　　「又發呆。」雷小卉的後腦袋被敲了一下。 　　「死湯餃！」雷小卉不必想也知道兇手是誰，立即大吼。 　　「來呀，你咬我呀！」湯澐跳開。 　　「我咬！」雷小卉追上去。 　　「哇，老媽救命呀，母老虎下山要吃人！」湯澐哇哇的亂叫，滿屋子亂跑。 　　「我很忙，我都沒看見。」看他們這樣玩耍，讓湯母笑開臉。 　　雷小卉安靜的K書。 　　「你決定考軍校？不考慮考別的嗎？」雷爸爸看著唯一的女兒專注看書的樣子，很懷疑她是他那個如脫韁野馬般的女兒。 　　「沒錯。」 　　「我聽你堂哥說，讀軍校很嚴格，早上五點就要起床做伏地挺身，然後再跑五千公尺。」雷爸爸將道聽塗說的話搬出來，希望打消女兒的願望。 　　「我爬的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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