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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吃晚餐時，雷小卉吃的津津有味，「我從來不知道野菜居然這樣好吃。」她的吃相，逗的湯母哈哈大笑。 　　正當聊的正起勁的時候，湯灝的手機無預警的響起。 　　「嗯……．是……是……我立刻回去報到。」 　　雷小卉聽見湯灝這樣對著電話說的時候，她知道，假期又被迫結束，立刻站起身來將隨身帶的東西拿好。 　　「湯媽媽，湯灝又需要出勤務，我們必須要走了，我好喜歡這裡，以後我會常常來探望您。」雷小卉忍住心中的失落感，說著安慰式的謊話。 　　「媽，有突發狀況，我必需立刻趕回基地處理，等有空時，我會再帶小卉來看您。」湯灝看著母親，他無法經常回家陪伴老人家，讓他心中非常的難過。 　　「有空我會替你來探望她老人家的，時間很趕，我們快走吧！等下送我到火車站，你就直接趕回部隊。」雷小卉露出無奈又無法改變事情的苦笑。 　　「謝謝你。」湯灝深情的吻著雷小卉。 　　「快走吧，別耽誤時間。」湯母明白他的苦衷，忍住心中的不舍催促著。 　　「嗯。」 　　車子又奔馳在花東魅力十足的海岸線，但是兩個人卻沒有說任何話。同樣一段路，此時心情卻大不相同，雷小卉望著窗外，心情沉重到讓她無法開口。 　　「到火車站了，你身上還有錢買車票嗎？」湯灝停下車。 　　「被扒了，身無分文，嘻。」雷小卉心情雜亂到無法理出頭緒，為了讓他放心，硬擠出一張笑臉。 　　「這些錢要放好喔，還有這張提款卡、存摺跟印章給你保管，我要趕回部隊了，掰！」湯灝將錢塞到她的手裡。 　　「湯灝……」 　　「怎麼了？不准說不。」 　　雷小卉看著他半晌，突然衝動的說：「我愛你，湯灝！」 　　「我更愛你！」 　　兩個人深情的對望著，直到耳邊響起飛機起飛的聲音才將兩人驚醒。 　　「你要好好保重，聽到沒有？」湯灝跳上車，笑的很開心，很燦爛，但是……那也是雷小卉所看到湯瀕最後一次的笑容…… 　　雷小卉坐上火車，悄悄地將存摺打開，「天啊！居然叫我幫他保管三百多萬，還塞給我三萬塊，給我這麼多錢我又沒要買什麼，而且媽媽也有留提款卡給我。好吧！我就替湯灝存錢。」 　　雷小卉收好錢，緊緊地抱在胸前，在火車上搖搖晃晃下她又睡著了。 　　如霧迷蒙的夢境中，看到湯灝直沖著她笑，她跑過去想要抓住湯灝，他卻一直往後退。 　　「湯灝！」雷小卉突然的大叫，驚醒同車廂的旅客，紛紛投以怪異的目光。 　　「我怎會做這樣的夢呢？」雷小卉出一身冷汗，覺得胸口有悶悶的感覺。 　　「鈴鈴鈴。」驚魂未定的雷小卉被手機響聲給嚇一跳，拍拍胸口接起手機。 　　「小卉，你幾點到台中？我去接你，我擔心你又睡過頭。」湯澐在電話中問。 　　「湯澐，你怎知道我今天回來，是湯灝通知你的嗎？」雷小卉打個哈欠，想著這個湯澐八成是蓄意打電話喊她起床的。 　　「嗯，回來再說吧，回來後就要好好的準備畢業考了，你答應過湯灝也要飛上天，當個翱翔天際的女飛官。」湯澐突然的說起雷小卉以前隨口說的話。 　　「我知道，我應該快到了，喔，你下班了嗎？那就晚點見，掰。」 　　雷小卉掛上電話後一直回想剛才的對話，湯澐也要她考空官？她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我這種爛成績能考得上嗎？我要是能考個二技或四技我就很感激考選部的諸公長老囉。」 　　火車終於慢慢開進車站，雷小卉神情落寞的走出。 　　「這裡好象不是屬於我的地方。」她望著四周，喃喃地自言自語。 　　湯灝一直強調他的工作是國家的機密，雷小卉也能體諒他的來去如風，可是……現在她的情緒莫名的低落，低到有點無法接受湯灝的工作。 　　「小卉，一切都還好嗎？身體還有哪不舒服？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點東西。」湯澐迎向她，一見面就是不停地關心的問候。 　　湯澐的溫柔，無時無刻的陪伴，讓雷小卉的淚水又忍不住的滑落。 　　「湯澐，我不知道湯灝為什麼要瞞我，有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甚至，我現在無法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愛我。」雷小卉看見湯澐就像是看到一個依靠似的撲在他懷裡哭。 　　「我可以確定湯灝很愛你，只是……只是身不由己。」湯澐多麼想告訴她，還有另一個男人也深愛著她。 　　「對了，你有看到我媽媽嗎？她人很好相處對吧？」湯澐話題一轉，順手將雷小卉臉上的淚漬拭去。 　　「嗯，湯媽媽好慈祥又風趣，還有她好會煮菜喔，昨晚的晚餐有好多野菜，都是在山上摘采的，好好吃喔，我好想再吃耶。」單純的雷小卉一下子就被湯澐轉移注意力，她想起滿桌子都是剛從山上采下的蔬菜，眼睛都會發亮。 　　「你喜不喜歡台東？還有我家？」湯澐牽著雷小卉的手，聽著她開心的說著台東那猶如村姑般的純樸美麗的山麓。 　　「對了，湯包還好吧，不知道會不會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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