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戒指(24)_紅豆

二十四

　　「生病真不好玩，湯澐，你天天要面對那麼多的生離死別，會不會跟著病人的家屬哭？」

　　「剛開始實習的那段時間，因病人無法度過危險期而過世的時候，我常常跟著家屬一起哭，現在只將那份感情放在心裡。」湯澐淡淡地說。

　　「萬一……我是說萬一，有一天你急救的人是我或者是湯灝，你會是怎樣的反應？如果急救無效，你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雷小卉好奇地問。

　　「問題那麼多，真看不出來你是發高燒的人，會不會是腦袋燒壞了？怎盡問些無聊的話題呀。」湯澐無法回答雷小卉的問話，因為他們在他的心中佔有的份量，遠超過自己本身了。

　　「先休息一下，我弄點稀飯給你吃。」湯澐一回到家立刻到廚房弄吃的給雷小卉。

　　「湯澐，謝謝你。」雷小卉抱著小狗，看著它的毛有點髒髒的，似乎該洗澡。「湯包乖喔，明天我再幫你洗澡。」

　　沒一會兒功夫，香噴噴的地瓜粥就已經完成。

　　「哇！好香喔，沒想到你煮的飯也這樣好吃。」為了將來能讓湯澐再煮給她吃，雷小卉將稀飯吹涼時，不忘記稱讚他一番。

　　「我以後天天煮給你吃，你願意嗎？」湯澐似乎話中有話，兩眼閃動期盼，雖然他早就知道不應該，但是蠢動的心，他無法控制住。

　　「好呀，我當然願意，而且我先在你這好好學習，以後可以煮給湯灝吃，不過，我奶奶說我煮菜還算不錯。」雷小卉自顧自的邊吃邊說，沒有注意到湯澐已經將碗筷放在飯桌上。

　　「湯澐，你怎不吃？」雷小卉抬起頭不解地問。

　　「小卉，在你的心中只能放的下湯灝嗎？可不可以留一個小小的角落給我？」湯澐說完就走進書房，留下一臉錯愕的雷小卉。

　　「湯澐……你？」雷小卉突然沒有胃口了，拿在手中的稀飯，她再也吃不下，回到房間將房門關上。

　　躺在床上反復想著剛剛湯澐所說的話，在那個火熱吻前，雷小卉早就感覺到湯澐對她不是一般的情誼，而與湯澐相處的時間多過湯灝，照這樣下去……以後會演變成哪種狀況？

　　不行！她摸著手中的戒指，告訴自己——她是湯灝的，但為何她的心，悄悄的為了湯澐而酸酸的？雷小卉將棉被蓋在頭上，不敢再往下想。

　　雷小卉從床上跳起來大叫：「遲到了，校車跑了！」等她清醒時才想到她是在請病假中，拍一下自己的前額，「我真是癡呆。」

　　「汪汪汪。」小狗聽到雷小卉的聲音後，立即跑進房間，跳上床和她撒嬌。

　　「湯包，嗯，你沒洗澡，又臭又髒，走！洗澡去。」

　　雷小卉抱著小狗到浴室裡開始「蹂躪」它，可憐的湯包連「狗氣」也不敢吭一下，只得乖乖讓主人用洗髮精搓揉它那身可憐的狗毛。

　　「怎沒有浴巾？這怎辦？它一直發抖。」雷小卉左看看、右找找，剛好看見一台洗衣機，她眼睛一轉。

　　「用脫水可能比吹風機的速度還快喔，嗯，就這麼辦。」雷小卉將它塞入脫水槽，按照衣服脫水的程序二將動作做好，在時間上按下三分鐘。

　　「湯包乖喔，三分鐘後你就會又乾淨又舒爽，別叫，乖。」雷小卉拍拍洗衣機，安撫唉唉叫的小狗。

　　「汪，嗚……喔……」隨著脫水機的轉動，剛開始狗狗還在吠叫，慢慢的就沒聲音了。

　　「當」時間到。

　　雷小卉將脫水槽一打開，她沒看到乾淨，毛髮全新的小狗，只看見那只可憐的狗兒四肢僵硬，嘴裡只能發出些微弱的「嗚……嗚……嗚……」。

　　「哇！湯包，你沒事吧？」雷小卉將四肢僵硬，勉強呼吸的狗抱在懷裡。

　　「湯包，你別死呀，怎麼辦啦？」雷小卉急的在客廳裡團團轉。

　　「嗚……嗚……嗚……」小狗的唉叫聲彷佛在罵：「沒良心的主人，我是狗呢，又不是衣服。」

　　「對了！我帶你去掛急診，湯澐一定可以救你。」雷小卉在衣櫃裡翻出一條大浴巾將狗包的跟小嬰兒似的，沖下樓去攔出租車。

　　「榮總急診，快！」一坐上出租車，雷小卉臉上佈滿焦急，眼角還掛著幾滴淚水，連聲催促著司機。

　　「小姐，你別太擔心，小孩子生病發燒是常有的事，你放心，我儘量開快點，不過，你也是太早婚，所以遇上小孩生病才會這樣手忙腳亂。」出租車司機由後視鏡打量著她。

　　「我知道，謝謝你的關心，嗚嗚嗚，我擔心死了，不知道會不會死？」雷小卉說著說著，竟然哭起來，嚇得出租車司機猛踩油門直奔榮總的急診室。

　　一路狂飆，沒多久就沖到醫院。

　　「小姐別擔心，這裡的湯醫生醫術很好，你快將小孩子送進去。」

　　「嗯，很謝謝你。」

　　雷小卉以跑百米的速度沖進急診室，看到前方有護士小姐，她立即將它舉高，眼角流著愧疚的淚水大喊：「請救救它！」

　　「寶寶，出現什麼狀況？」護士迎上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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