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戒指(15)_紅豆

十五

　　鈔票下面還有封信，雷小卉興奮地拆開它。

　　「小卉，自從相遇，你可愛又有點古靈精怪的模樣，一直在我腦海盤旋。

　　我的職業經常必須跟大自然搏鬥，失敗的機率自然不在話下，所以在認識你以前，我從未夢想與佳人一起攜手走過紅地毯，但是，你的出現讓我打破單身一輩子的想法。或許我這樣說會讓你害怕，畢竟你認識我並不久，但是我卻覺得認識你已經有好幾輩子。

　　那些錢是給你當車費，有放假時，來花蓮看看我，好嗎？

　　一個生命屬於蔚藍天際的鳥人」

　　「湯灝……」雷小卉看著信，感動的眼淚不停流小來。

　　「叩叩叩。」

　　突然的敲門聲讓雷小卉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將錢跟信封藏好，趕快扭開水龍頭，拿瓶洗髮精往頭上倒。

　　「我在洗頭啦。」

　　「哎，女孩子最會蘑菇，洗個頭要半個鐘頭，洗澡需要一小時，萬一再敷個臉………」湯澐看到雷小卉用大浴巾包住頭髮走出浴室，碎碎念的嘴巴馬上閉起來。

　　「然後怎樣？怎不繼續說？」雷小卉沒好氣地說，止想繼續罵，突然聞到一股香味，「哇！好香，好香。」

　　她沖到客廳，看見桌子上有碗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抓起湯匙直接坐在地板上吃。

　　「很燙的，吃慢點。頭髮也不先吹幹再吃，你是惡死鬼投胎嗎？」湯澐嘮嘮叼叼地像個老媽子，東念一句西念一聲，邊念邊走進房間拿出吹風機。

　　「我媽也是這樣說我，所以要是有婚宴，我爸媽怕我讓他們丟臉，都不讓我去。」

　　湯澐幫雷小卉吹那頭長及腰間的頭髮，心海有如洶湧海浪般的春潮蕩漾。

　　「你的頭髮怎可以留這樣長呢？」

　　「我讀私立學校，我們校長說，女孩子留長髮才像女生，不過上課的時候要紮馬尾，不能燙、也不能染髮。」雷小卉將碗拿給湯澐說：「好吃，再來一碗。」

　　「沒問題。」湯澐笑著起身，幫她再添一碗。

　　雷小卉的吃相，是將整個頭直接趴在桌子上，及腰的頭髮差點散落到碗裡頭。

　　湯澐笑著搖頭，拿著一支長扁梳，將她柔如雲絲般的頭髮編成兩條麻花條，不過……技術太爛。

　　「湯澐，這是最新流行的綁法嗎？我怎覺得像是炸壞掉的油條，不！比較像卡通『魔法阿嬤』裡的那條被壓的像彈簧的小蛇，哈哈哈。」雷小卉捉住辮子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笑完了沒有？你是我活到三十歲，第二個讓我綁頭髮的女孩，你敢嫌我技術不好，小心我用外科手術將你的辮子直接縫在頭皮上。」湯澐繼續將雷小卉的辮子抓過來繼續「修改」。

　　「第一個讓你綁頭髮的倒黴鬼是誰？你女朋友嗎？」雷小卉好奇的問。

　　「是我妹妹。」

　　「你有妹妹？怎沒聽湯灝說過。」

　　「她如果還在，今年跟你同年紀。她在十歲那年死於淋巴腺癌，當時我們家境很差，沒有能力醫她，所以我才會聽湯灝的話，沒去念官校，以公費讀醫學院。」湯澐的語氣流露著哀傷。

　　「湯澐，對不起，我讓你想起你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奇怪你怎會梳麻花辮子，沒想到……」雷小卉越急著解釋，嘴巴越是打結的嚴重。

　　「她長的很可愛，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我常笑她是月餅臉，生氣的時候，鼓鼓的腮幫子真的很像河豚，笑起來的時候有兩顆小虎牙，只可惜……」湯澐的聲音越說越哽咽。

　　或許是母性的本能反應吧！雷小卉將湯澐摟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無言的安慰。

　　湯澐用力的回抱雷小卉，雙唇直覺的搜尋他所貪念的目標。

　　「湯澐……放開我……我是湯灝的……」雷小卉想要掙開卻無法如願，連話也來不及說完就被一雙火熱的唇給封住了。

　　雷小卉拼盡全身的力氣搥打著湯澐的胸口，想阻止他突如其來的「狼吻」，結果卻換來湯澐幾近窒息似的熱吻。

　　火熱的舌頭翹開她的貝齒，鑽進她的嘴裡，糾纏著她的丁香，吸吮她深層的芳香，搜遍沒人造訪過的境界……

　　雷小卉不再和他比力氣了，銀牙一用力……

　　「哎呦！」湯澐嘴角流出鮮血。

　　屋子寂靜無聲，靜的像可以聽到心跳聲。

　　雷小卉心情很複雜，湯澐怎可以用強迫的方式？她的吻應該是給湯灝的，她越想越懊悔，紊亂的情緒使她不安的輕輕啜泣。

　　「我……你別哭，我……我知道你是湯灝的女友，可是，我……唉，對不起，我不該冒犯你。」

　　湯澐情緒也很亂，他已經刻意的避開她，偏偏天不從人願，被壓抑的強烈愛意，在單獨面對她時，再也無法控制了。

　　「你別哭了，好不好？」湯澐看到哭成淚人兒的雷小卉，心中的愧疚就更加重。

　　「你別過來，我討厭你，我討厭你，你欺負我，湯灝也沒這樣子，你居然……壞人，壞人！」雷小卉慌亂的揮動雙手，阻止他的接近。

　　「你要我怎樣做，你才滿意？」只要她不哭，什麼事都可以答應。

　　「你離開我的視線，不！你離開這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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