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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黃爺爺，您放心，我會安全的將小卉送到家，謝謝您，我先告辭。」 　　湯灝的禮貌讓老黃贊許有加，喃喃地直說，這小夥子不愧是頂天立地，國家棟樑，反攻大陸，複國有望……耶，他說到哪去了？ 　　雷小卉喜孜孜抱著花束，用眼角偷偷打量著他，他專程來看她，又寫了那麼熱情的信，可是現在為何不開口說話呢？雷小卉憋不住地想開口。 　　「我帶你去看夕陽。」她的心思全寫在臉上，湯灝看一眼，不必等她問，直接說出來。 　　「去哪看？」他怎知道她最愛看夕陽？ 　　「海邊，順便吃海鮮，如何？」 　　「好極了！我可不可以吃螃蟹？」雷小卉兩眼發亮，她最愛吃海鮮了。 　　「龍蝦、石斑魚，外加大閘蟹隨你吃。」 　　「Ya！我太高興了。」雷小卉雙手比出個V字樣，高興的想跳起來，車子被她弄得有如七級地震般的晃動。 　　湯灝偏頭看她，左手握著方向盤，伸出右手揉揉她的發，順勢緊握著雷小卉的手。 　　「你專心開車啦。」雷小卉嬌嗔的喊著。 　　「要不要找湯澐一起去吃海鮮？這小子是只鐵公雞，難得有機會可以敲詐他。」湯灝問。 　　雷小卉心想，兩人約會看夕陽，還要帶個超級大電燈泡？不過想到可以狠狠的敲湯澐一記大竹杠，還挺樂的。 　　「湯餃不是很忙嗎？可是，我最怕去醫院。」 　　湯灝也不管雷小卉嘴巴碎碎念，方向盤轉往榮總方向。 　　快到醫院，一台響著「嗚伊、嗚伊、嗚伊」的救護車經過他們，雷小卉立即將身體縮到前座的腳踏板上。 　　「你是屬鼠的嗎？醫院沒那樣恐怖啦。」湯灝發噱地笑出來，將車子開入醫院的停車場。 　　「大概是吧，呃……湯包，我可不可以不要進去。」雷小卉張著眼，驚懼地四處看著。 　　「可以啊，不過後面是示範公墓，你一個人在車上，到時候……」 　　未盡的話暗示她最怕的事情，雷小卉二話不說的直接跳下車，「我情願進去跟湯澐吵架，也不想跟『好兄弟』打交道。」 　　兩人並肩走進醫院。 　　「你跟湯澐感情好象很好，但湯澐當醫生，你為何去當飛行員呢？」雷小卉用閒談來放鬆對醫院的恐懼感，突然看到湯灝的表情似乎有些落寞。 　　湯灝看著她沒有說話。 　　「湯灝，你怎麼了？好象心情不好。」雷小卉擔心地問。 　　「我有一半原住民的血統，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父親在工地墜樓身亡，留下我跟湯澐，及年事已高的母親。」說起已逝的父親，他眼中有點濕潤。 　　「父親過逝後，全仰賴母親打零工養活我跟湯澐。我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從國中開始了我就讀夜校到高中畢業，再考入空軍官校。而湯澐書讀得很好，每學期都拿獎學金，後來考上公費的醫學院。」湯灝眼神中流露出些淡淡的落寞。 　　「嗯。」雷小卉用力的點頭，心裡不由地為他而難過。 　　「飛行員雖然人人羡慕，但是，摔機的機率很大。」看她沉重的表情，湯灝語調轉輕鬆。 　　「呸呸呸，烏鴉嘴，亂亂說。」雷小卉聽到「墜機」兩字，心頭突然有種悶悶的感覺，一時間，兩個人默默無語。 　　「小卉，在所有的軍種裡，飛行員出事的機率最高，當年湯澐也想讀軍校，但是被我阻止了。」湯瀕將雷小卉的手握的更緊。 　　「我不許你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以後我不考大學了，我只考空軍，你等著看吧。」雷小卉不知道為何眼眶不自覺的起了薄霧。 　　「現在女性軍官一樣可以飛上天，加油喔。」 　　「嗯。」雷小卉很有自信的點點頭。 　　「不過，我聽說有人連地理都當……這種人若開飛機，不知……」湯瀕忍著笑意看著她。 　　雷小卉氣的用手肘捅了捅湯灝的肚子，湯灝反應快速的跳開。 　　「呵呵，別玩了，在醫院要保持安靜。」湯灝拉住她。 　　「這個湯餃居然在這裡當醫生，他會不會草菅人命呀。」雷小卉抓抓頭髮有點難以置信的表情。 　　「小孩子亂說話。」湯灝曲指敲了一下雷小卉的頭。 　　「痛！」雷小卉摸著額頭，委曲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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