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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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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的事業心有多重,知道他有多麼希望能接上韓國這條線,知道他現在說的話不是在和她開玩笑,知道…… 她胸口的疼痛愈來愈明顯,黑眸一片死寂,緩緩的轉頭,扯動嘴角,露出隱含著悲傷的微笑。 震耳欲聾的包廂內充斥著淫浪的嘻笑聲,其它人的注意力全都沒有放在他們的身上,更不可能聽到方才的談話,但是沐月痕不由自主的認為大家都聽到了,她就像個廉價的女人,她的感情和對他的堅持,毫不留情的被踩上腳底下。 「如果這是你的希望……」如果這麼做能對有幫助,她絕對不會說不。 那雙仿佛失去光芒的眸子,此刻正流露出哀傷。 有那麼一刻,蒼嶽出不了聲。 他看到她眼底的堅定和認真,也看清楚其中隱含的苦澀與悲傷,拒絕理解胸口突然湧現的陌生酸痛感到底是什麼,故作冷淡的點點頭。 「我瞭解了……我做。」如果這真的是他的希望,她無話可說,即便傷痕累累的心正在淌血,她也會選擇刻意遺忘。 因為這是他的希望、他的要求,她……無所謂,一點也不痛。 深夜時分,轎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駛。 蒼嶽坐在駕駛座上,緊握著方向盤,直視著前方,對周遭的景致視若無睹,腦中浮現一張悲哀傷絕的蒼白面容,在昏暗的燈光下,僵硬的唇瓣微微揚起,對他露出苦澀心碎的笑容。 他的雙手加重力道,陰沉森冷的臉龐此刻流露出慍怒。 不該想到她,不該……那張臉孔,無論如何抹殺,都拒絕自他的腦中散去。 如果這是你的希望……我做…… 用力捶了下方向盤,蒼嶽緊抿著薄唇,神情愈來愈陰冷。 可惡!他就是無法揮去她那張絕望哭泣的臉龐。 那雙令人看了厭惡的深邃眸子,從方才開始一直浮現他的腦海、他的眼前……該死的讓他不斷想起。 油門已經催到底,狂飆的車速早已經到了極限,但是無論他如何的刻意告訴自己,那是她心甘情願,她那哀傷的神情仍舊清晰得仿佛她正在他的前方。 像她那種善於設計的女人,他一點也不在意;像她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他一點也不需要感到重視。 他一點也不內疚,一點也不緊張,一點也不……胸口的那抹疼痛,絕對不是為了她,而是被她氣得發痛。 是了,他的胸口會疼痛,當然是被她氣的,氣她不自量力,故意想拿這種事來測驗自己在他的心中佔有多大的分量。 連百分之一的重量都顯得太多,他才不在乎她有什麼想法,才不在乎她到底陪哪個男人,她以為接受他的要求,就能讓他理解她對他的在意和重視? 他不過是隨便說說,她竟然傻傻的當真?她這麼做,是想對他表達什麼? 表達她對他的愛有多深、多強、多厚、多濃? 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他沒有逼她,更不在乎她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在做什麼……她陪那個該死的男人回飯店了,她……她一臉慘淡,顯現不安和驚恐,明明強烈的散發出抗拒和害怕……該死!她為什麼還要和那個男人走? 證明給他看,有這麼重要嗎? 讓他相信她對他的感情,有這麼重要嗎? 疾速行駛的車子逐漸慢了下來,蒼嶽的臉龐僵硬,情緒愈來愈複雜,腦海中的那張臉龐不斷的放大,幾乎烙印下來。 突然,車子向右邊行駛,他原本是雙手緊握方向盤,現在變成一隻手操控,空出來的那只手拿起被丟在一旁的手機,毫不猶豫的按下一組號碼。 「張老闆,我是蒼嶽,我想請問你,知道梁總裁住在哪間飯店嗎?」 他努力保持鎮定與冷靜,壓抑焦慮,絕不承認自己開始有些後悔了。 「王總裁,我是蒼嶽,想請問你,有聽說梁總裁這次下榻哪間飯店嗎?」 是的,他才沒有在意那個女人到底去陪誰了,一點也沒有,只是……只是突然有點事想找梁雍,想瞭解到底韓國那條線有沒有辦法從他的手上牽起。 「衛先生,我是蒼嶽,你知道梁雍住在哪間飯店嗎?」 他只是……只是該死的一點也不喜歡梁雍,就算有辦法從他手上牽到韓國的經濟市場,也不要和那傢伙合作。 「楊哥,我是蒼嶽,你知道梁雍住在哪間飯店嗎?」 他只是…… 他用力的將手機丟到一旁的座位上,神情變得駭人,雙眼燃燒著憂煩的火花,再次踩足油門,駛向交流道,緊急的快速回轉,又加速在高速公路上飆馳。 該死!到底有誰知道那個該死的梁雍住在哪間飯店? 淩晨兩點半,蒼岳停好車,疲倦的面容難掩憂鬱煩躁的情緒。 最後他還是沒有找到梁雍,更別說阻止那可笑的提議。 後悔? 是的,不論如何說服自己,他並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但是依然十分鬱悶,腦中浮現的仍然是沐月痕那第慘淡、苦澀的臉蛋。 他知道她一點也不願意接受那可笑的提議,她其實對他說出的話感覺很受傷,而他該死的後悔賭氣說出那種提議。 他無法否認,自己的心情糟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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